“......”师兄的道心,竟是都乱了!
都怪他,若不是因为他,师兄也不会下山,若是师兄不下山也不会碰见那藤妖,也不会进了那万妖司,若不是...师兄也不会如此,现在该如何是好?
刘正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三师兄白月朗是白云观这近百年来唯一有望晋仙之人,若是因为他乱了师兄的道心,那他真是,万死难辞其疚!
现如今,怕是只有等师父出关,再将师兄的情况禀给师父,让师傅给出个主意了。
在刘正的期盼下,白云观的掌门白机丘终于在第二日,出关了!
所幸白月朗还知道分寸,终是没有在这一天喝的醉醺醺的去迎接师父出关,刘正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白月朗虽没有以醉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却也看得出来,精气神,白月朗是全然没了,胡子拉碴的模样,迷蒙的神态,就是白机丘再迟钝,也看出了白月朗的不对劲。
白机丘刚出关还未因精进的修为而高兴的心情,就这么沉了下来。
不过,宗师就是宗师,掌门就该有掌门的气性和风范,无论白机丘有多么的焦灼和心急,也只能稳下心神来,先是讯问了一番白云观近来的情况,又慢悠悠的指点了几个弟子修为上的造诣,紧接着训导了一番,直急的刘正抓耳挠腮的时候,白机丘这才解散了众人。
刘正紧忙上前,“师父......”
白机丘拂尘一挥,止住了刘正,看了眼心不在神的白月朗和焦灼的刘正,淡淡道:“你们二人随我到殿内回话。”
道观的大殿内,烟雾渺渺升起,看着殿里神态肃然的神像,刘正缓缓冷静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是弟子的错......”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刘正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白月朗是因何下的山,又是因为何事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一五一十的道给了白机丘。
白月朗亦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直到刘正说完了事情始末,白月朗才开口,只是由于多日醉酒未开口的原因,声音异常的沙哑干涸,这一出口,刘正和白机丘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师父,不关师弟的事情,是弟子无用,竟这般轻易地着了心魔,失了道心......”
说到这里,白月朗似是十分愧疚又似十分伤心,眼眶红了红,“弟子只怕是再不堪重用了,这修仙一途,只怕也与弟子再无缘了,还请师父饶恕弟子的罪过,这就给弟子一个痛快吧,如若继续这般下去,只怕弟子心神不稳,修炼之时受心魔影响,会堕入魔道!”
旁边的刘正心头一震,此时才明白过来,为何一向勤勉的三师兄竟会在这段时间荒废了修炼,丝毫不在意修炼的进度,原来,竟是如此!
是了,三师兄已然心魔如体,如若此时继续修炼急于精进修为,只怕是会被心魔影响,从而走火入魔堕入魔道,刘正一个激灵,若是如此,岂不是此生与修仙一途再无缘分?
白机丘静静听着二人的话,摸着胡子不发一言,既没有责怪刘正也没有责备白月朗。
半晌开口说道:“月朗,我自将你从后山捡回来教你读书习字,教你修习法术修炼已然过去了二十余载了吧?”
白月朗以头抢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是的,师父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弟子难以为报,只能拼命修炼以此来回报师父,是弟子有愧于师父......”
白机丘摸了摸白月朗的头“不,是师父有愧于你,这些年总以为不让你出去接触外界的浑浊之气,甚少让你下山同世人接触,我以为这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与世无争,不谙世事害了你……”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下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