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的?如果对你没有一定的了解,我也不敢随便来找你。”
萧远心里直犯嘀咕,只好先答应下来,“好,但你也得向我保证一件事。方尘…以后你得离她远点。”
“没问题。”白浒笑了笑,他伸出右手递过去,“那就这么定了。”
“好。”萧远握了握白浒的手,也笑了,只是他那眼里却浸着难以名状的忧虑与落寞。
晚上九点半,南郊一处幽静的小别墅前,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停下。
万赋良下了车,径直走进那清幽的别墅,当敲开大门,郝姨一脸喜笑颜开,连忙扯开了嗓门喊道,“万先生来了,万先生来了!”
不一会儿,从二楼传来一阵“踢踏踢踏”下楼的声音,一名中年女子探出了头。那女子皮肤白嫩,眉目清雅,气质更是端雅非常,身材虽有些微微发福,却依旧绰约婉然。
一看到万赋良,她先是一喜,忽的又冷冷地说了一句,“还没到大年三十呢,这是来拜早年的吗?”
万赋良听出来这话里的怨意,笑了笑,“怎么的,要不我大年三十再来?”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女子瞥了一眼万赋良,怨愤地说道,“以后都别来了,我这就是座死人墓,你不来晦气,来了更晦气!”
万赋良听到这话又回过身来,他上了楼梯,走到那女子面前,安慰道,“云暮,别置气了,快过年了,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
柳云暮依旧止不住心里的愤懑,埋怨道,“是我在跟你置气吗?你说说,在外我是你正大光明的妻子,可对于我你尽过丈夫的责任吗?以前你好歹一个月回来两三次,后来一个月一次,现在呢,两个多月了,你把我当成什么?”
万赋良立刻赔笑道,“最近公司出了点小状况,真是太忙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白浒,我每天去哪他可是一清二楚!”
柳云暮一阵冷哼,“万赋良,你别把我一天当傻子!十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随便说一句话,你底下的人有谁敢和你唱反调?你到底能不能真正体会我心里的感受?”
万赋良只好又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以后一有时间就过来,好不好?”
看着那面无表情的万赋良,柳云暮的心凉到了谷底。
她守在这空空荡荡的房子已经十年了,除了和家里的郝姨寒暄几句,她再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因为万赋良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不让她随便接触外人。
刚认识万赋良的时候,她为他沉迷,她爱他的沉稳,内敛,有魄力,也爱他的果敢,决断,有野心。她憧憬的梦中情人,就是万赋良这样的,无论外貌与内在,几乎分毫不差,所以,她放弃了那个视她如生命的邱燕晚。
有人说,爱会让人盲目,会让人失去一切理智的判断力,柳云暮便是如此。
与万赋良顺利结婚后,柳云暮以为她会和所有女人一样,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但现实却偏偏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婚后第二年,柳云暮被查出不孕不育,之后几年,万赋良陪她几乎找遍全国各地名医,但也无济于事。
柳云暮最感动最感激的便是万赋良在孩子这件事上对她的态度,而最怨恨最漠然的也是因为没有孩子以后,万赋良对她的态度所发生的改变。
万赋良的工作越来越忙,见柳云暮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对外他们是相敬如宾的夫妻,而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名存实亡。
柳云暮质问过,愤怒过,也抵抗过,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她觉得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又或许是太爱万赋良,所以到现在她还是坚持着她对万赋良的那一点点渴望,守在那幢如牢笼般禁锢她的房子。
“云暮,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知道珍惜,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万赋良一改往日的冷漠,此刻的他抚摸着柳云暮的手,温柔且深情,一如十年前他俩热恋的往昔。
柳云暮抬起头恍似幻梦,所有委屈和酸楚齐涌上了心头,她眼眶盈着晶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从失望等到麻木,她甚至已经准备放弃最后一丝期望,而如今,万赋良却突然又给了她莫大的希望,可谁又能真正明白,当所有的期待发生变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失望与绝望会是结局。
如果可以,她宁愿回到十年前,回到那个爱她爱到骨子里的人身边。
爱与被爱,输的从来都是深爱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