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高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原位。
他特意准备了一场盛大而庄重的欢迎晚宴,在晚宴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众人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之后,王重荣面带笑容地向李克用问道:“李帅,田令孜虽然号称拥有十万大军,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现今你我两军联合,实力大增,不如趁此机会尽早击败他们才是。”
李克用微微一笑,语气从容地说道:“王太尉,不必过于急切,要解决那群山贼草寇般的敌人,并不仅仅只有动武这一种办法。”
王重荣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追问道:“李帅此次兴师动众,亲自率领五万大军前来,难道并没有打算发动战争?”
李克用笑着解释道:“先礼后兵,如果他们能够识趣投降,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若他们执迷不悟,我们再行兵事也不迟。我打算再次向朝廷上表,恳请诛杀田令孜以及朱玫、李昌符等乱臣贼子。”
王重荣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李帅,我已经多次上奏,请求诛杀田令孜,但每次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恐怕那些折子早已落入田令孜的手中,被他暗中销毁了。”
“无妨,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看看田令孜究竟是如何把持朝政的,一道折子不行,那就两道,三道,反正又没有成本。”
王重荣闻言一愣,“李帅,田令孜把持朝政这么多年,谁不知晓?何必浪费时间?”
李克用饮下一杯酒,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给朝廷点压力吧,看不惯田令孜的人不少,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若朝廷无力解决,我们身为朝廷重臣,杀入长安清君侧,便合情合理。”
王重荣眼前一亮,“李帅言之有理,那我们便先礼后兵!”
次日,李克用又一次上表,恳请诛杀田令孜与朱玫、李昌符等奸臣。
此事闹得如此之大,奏折终于落入李儇手中。
李儇欲解除田令孜的兵权,但神策军几位将领王建、韩建、张造、晋晖、李师泰等皆为田令孜义子,仅凭李杰手中数千兵马,实难与之抗衡。
沙陀人骄横难驯,烧杀劫掠无所不作,李儇早有耳闻,借李克用之手除掉田令孜显然并不可靠。
深思熟虑之后,李儇谁都不敢得罪,只得下诏令双方罢兵言和。
田令孜对李儇的诏令不屑一顾,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辛辛苦苦折腾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到手的肥肉,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要是现在撤军,自己在朝中的威望肯定会受到重创!”
李克用当然也不答应,他再次向朝廷呈上奏折,可令人遗憾的是,一连几道奏折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时间一天天过去,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将近一个月过去了,李克用对皇帝彻底失望了。
他与王重荣的军队联手,在沙苑与朱玫和李昌符展开一场生死决战。
朱玫和李昌符麾下的兵马战斗力简直差得离谱,在沙陀兵面前不堪一击。
经过几场激战,朱玫和李昌符的军队被杀得丢盔卸甲,损失惨重,光是战死的士兵就有两万多人。
二人眼见大势已去,只得抛弃田令孜,仓惶地逃回各自的镇守之地。
田令孜的神策军皆为成都新募之兵,战力孱弱,难敌勇猛善战之沙陀军,遗尸近万,狼狈逃回京师。
李克用趁势追击,一路向西进军,其锐利的兵锋直逼长安,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