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至吕梁湖,前方突然出现十余名神色慌张的骑兵,看装扮是感化军牙军。
李师悦心中一紧,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厉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些骑兵也认出了李师悦,急忙上前说道:“李将军,徐州出事了,节帅命您马上回去。”
李师悦脸色剧变,“出什么事了?”
“城北大营的降兵于昨夜子时发动叛乱,杀了新上任的孙将军与周将军,逃往承县方向。”
“什么?降兵叛乱?”李师悦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他突然想到尚让刺杀吴王的事情,降兵反叛肯定与尚让有关,说不定离开之前便做了计划,可既然做了计划,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行刺吴王?吴王为何突然出现在吕梁....
“可恶!竟然中了他们的诡计!快!全速赶回徐州城!催促后面的孙将军,让他加速行军!”
李师悦惊得魂飞魄散,疯狂地挥舞着马鞭,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徐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倘若尚让与吴王早就私下勾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待李师悦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赶到北大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战斗早已结束,放眼望去,整个北大营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场,尸横遍野,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仿佛要将人淹没其中。
一阵大风吹过,卷起阵阵沙尘,吹打着那些残破不堪的旗帜。
时溥脸色阴沉的来到李师悦跟前,“事情可办妥了?”
李师悦急忙答道:“回禀节帅,黄巢兄弟五人的头颅和皇帝符玺已经取回,且已验明正身。”
时溥神色稍缓,“尚让那个逆贼呢?”
“尚让意图行刺吴王,已被吴王擒获,准备带回杭州定罪!”李师悦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毕竟李侃乃手握重兵的亲王,不能轻易得罪。
“哼,便宜他了,早知道昨日就该果断杀了他,也不至于有今日之祸。”
李师悦小心翼翼的问道:“节帅是将整个北大营屠了吗?”
时溥冷冷说道:“竟然敢两次反叛,这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留着他们必定成为心腹大患,倒不如杀了干净利落,只是可惜让他们逃走了大半,本帅已经派杨将军率兵追剿去了。”
“不过数千贼兵而已,成不了气候,既然他们已经出了徐州,节帅没必要兴师动众去追剿,眼下还是要保存实力最重要。”李师悦对时溥屠杀降兵的做法并不赞同,但眼下也不敢指责。
时溥神色一怔,觉得李师悦说的有道理,眼下叛乱平定,皇帝也在回长安的路上,很快就会论功行赏,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黄巢首级与大齐皇帝符玺送到长安,自己这平叛头功肯定跑不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一脸郑重的看向李师悦道:“李将军,陛下已经启程回京,本帅命你将黄巢首级与皇帝符玺安全送达长安。”
“卑职遵命!定会将黄巢等人的首级与皇帝符玺安全送达!”
李师悦心中暗喜,时溥立下头功,他这个负责献礼的下属定然也能随之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