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随便提。”
钱镠十分纠结,按他的本意董盛这种人应该受到律法的制裁,可董昌下了死命令,带不回董盛就拿他问罪。
李侃微笑着道:“先不说条件,钱都知觉得以董盛的所作所为,孤该不该放他?”
“董盛奸淫妇女,屠杀无辜村民,贩卖私盐,任何一件事拿出来都是死罪,可...可董母极为宠溺董盛,董刺史又是至孝之人,殿下若是真按照律法处置了董盛,恐怕会引起战争...”
“一旦开战,钱都知认为孤和董刺史究竟谁会赢?”
“这....”
“钱都知但说无妨。”
“殿下目前掌控三州之地,麾下兵马大约三万,战力上可能优于董刺史,可杭州钱粮充沛,城高池深,短期内可征召四五万士兵,背后还有湖州辛刺史支持,一旦开战就是两败俱伤,即使殿下胜了,浙西也会生灵涂炭。”
李侃微微点头,目光看向钱镠,“若是开战,钱都知该如何自处?”
这个问题把钱镠难住了,于情他应该帮助同为杭州八都兵的董昌,于理他是朝廷命官,应该站在代表朝廷的李侃这边,可自己的家人都在杭州城,一旦站队,家人就危险了。
李侃看出钱镠的难处,急忙转移话题,“孤听闻钱都知最近跟董刺史闹得有些不愉快?”
钱镠叹道:“因为俞家村一事,跟董刺史和几位同僚有些分歧,卑职想为俞家村死去的村民伸冤,可惜...所以卑职才将俞二狗送到润州来。”
“俞家村的惨案,孤已经派人查清楚了,几个凶手也已经确定,可是想为村民伸冤,就必须得罪杭州的很多权贵,甚至引起战争,孤一时间也很难抉择。”
郑凝绩和钱镠无奈叹息,牺牲正义放了凶手,俞家村几十名百姓白死了,维护正义惩治凶手,就可能牺牲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郭琪开口道:“殿下,卑职认为董盛这种人,杀就杀了,可以公开处刑,公布罪状,那董昌可能恨您,但不一定敢起兵造反,越州那边还有义胜军虎视眈眈呢。”
郑凝绩道:“下官觉得不能冒这个险,以杭州和湖州的财力,短时间内可以征召十万大军,万一董昌狗急跳墙,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钱镠也道:“殿下,卑职也觉得战争是下下策,董昌此人野心极大,一旦处置不当,很可能铤而走险。”
郭琪一脸气愤,“那董盛就这样放了?俞家村的几十名老百姓就白死了?战争哪会没有伤亡,既然早晚有一战,还不如现在就战,免得养虎为患。”
李侃抬手制止几位的争吵,开口说道:“董昌必须解决,这两年杭州大小盐池皆被他控制,所得盐利恐怕只有一两成上缴朝廷,结果国用耗屈,民生凋敝,独独养肥了一帮贪官污吏和奸商。”
钱镠叹道:“可是这个代价有点大啊...”
李侃淡淡一笑,“孤说要解决董昌,又没说现在就解决。”
钱镠一愣,“殿下是答应放了董盛?”
李侃点头道:“董盛可以放,但是孤有个条件。”
钱镠道:“殿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不是夺了董昌的权,他应该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