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焉知其未勾结行违法之事?”
此言倒让薛柏一颇为意外——难怪沈昭言时机未到,若动曹氏便是打草惊蛇,更难以其为饵引诱众人。然曹家商队出关之事他虽知晓实情,可除此之外并无隐秘,李茂却知详情……
薛柏一心中不免暗生警惕,“将军,依我之见,李元青此人需提防才是。”
他既知晓这般隐秘之事,足见其手段谋略,而今是他求助于沈昭,然如此之能,日后势大焉知不生异心?
沈昭微微颔首,“我正要嘱咐此事,李元青之事需再细查一番。”
薛柏一当即应下,又问,“则曹家之事欲何如?当真要全然不理……”
“若真全然不理,他们便该起疑了。”沈昭微微摇头,“你先应下暗桩之事,而曹氏之处决需堂前会审时决定。”
薛柏一顿时了然,“将军如此行事,是欲使其措手不及?”
沈昭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来,语气意味深长,“唯措手不及……方可使他们卸去防备,以为我因无法处置曹氏而恼羞成怒。曹氏商队既出关贩茶,至少要等明年开春,而刘传仁又留秋后问斩,届时谁也躲不过!”
薛柏一顿时明白过来。
……
将一切查明原委,沈昭便不拖延,直接开堂会审。
首先依罗林氏收押曹公子及其身侧小厮。一番审问下来,曹公子虽谨守本分一事不言,他身侧的小厮却熬不住酷刑,凄凄切切地交待实情。
末了,甚至直接朝曹公子哭喊,“公子,奴婢深知你因着大姑奶奶的缘故,一直极为敬重刘把总,然事实如此,您又何苦为刘把总担此罪责?!便是不为自个儿考虑,也该为老爷考量,他一直想抱孙子……再说,您难道忍心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曹公子原是在一侧优哉游哉地看戏,毕竟以他之身份,偏关有几人敢动?恐怕一番审讯下来,新任守备心中再气急也只得作罢。毕竟此事并非孤例。
然一向熟稔的小厮却道惊天之言——其一番“真心实意”之言使他猝不及防,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胡说八道!本少爷何时听从姐夫之言了?枉我多年诚心待你,你竟联合外人欺诈于我!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少爷今天就要打死你!”
沈昭一拍惊堂木,衙吏连忙将人压下去。
“曹兴文!公堂之上竟如此喧哗,简直无视纲纪,按大周律杖刑十五!”
曹公子顿时怒了,口不择言,“你敢打我?!你这狗官,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动私刑!”
沈昭冷笑一声,当即喝道:“依律行事,何来私刑之说?曹兴文不遵律法,辱骂且威胁朝廷命官,杖二十!”
堂中众人不禁冷汗连连,依曹公子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若杖二十,恐已命丧黄泉。
然此事沈昭已有预料,因此事先便叮嘱行刑之人,自是保证将曹公子打得皮开肉绽、痛彻心扉,却不至于丧命,再者,医官早已在一侧候着。
沈昭开堂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偏关城内已有不少人闻知此事,当下听闻堂内曹公子之惨叫,皆是喜笑颜开!只恨自己未做那行刑之人,不得亲自上手打上几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