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酒劝的起劲。
无奈,她只好问道:
“怎么了?如果嫌这些东西凉,我可以给您准备些烤肉,还有几只山鸡没人动过。”
“你在生气?”
颜朔很想把那个浑身冒傻气,还说话直来直去的自己打晕。
蓝粒粒微笑,
“民女不敢。”
“你就是在生气。”
颜朔忽然露出个倾国倾城的笑容。
距离太近,蓝粒粒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美颜暴击攻克。
她刚想再次冷嘲回去,就听颜朔长长的舒了口气,
“会生气就好。”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原本那个回来了,幸好幸好。”
蓝粒粒甚至能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气息打在脸颊上。
酒香味混杂着一股凛冽的冷香钻入鼻孔。
她不自觉把身体后仰,试图远离靠的太近的人。
身体刚刚动作,就感受到一个微热的手掌轻轻钳住脖颈。
她竟然没注意到颜朔的动作,真是太大意了。
让蓝粒粒更加生气的是,她居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危机感。
从前她惯爱和颜朔顶嘴,或者耍赖提出各种无理要求,经常让他气的牙痒痒。
这个时候,颜朔就会捏住死皮赖脸赖在他身边的自己,像是捏住猫崽子一样,把她挪开。
虽然蔡公公说那不是爱怜的捏猫崽,而是嫌弃的甩开狗崽。
蓝粒粒不由露出笑来。
她现在都觉得那样的自己有些陌生。
也只有初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才能那么纯粹吧?
如今,她明白了何为皇权,何为阶级。
也知道了她和颜朔之间的天差地别。
仍旧相互信任,却又如同陌生人。
颜朔静静凝视着蓝粒粒精致的五官绽放笑颜,渐渐转为讽刺的笑容,最终收敛干净,回到了初见时清冷疏离的样子。
大脑的理智渐渐回归,但是颜朔却突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微微抿了一口。
苦涩的酒液入喉,清香萦绕口中。
他再次将杯中酒放到唇边,停留片刻后,放下杯子。
“我今天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你。”
拿出手帕擦手,这是用餐结束的意思。
蓝粒粒曾无数次见过这个动作。
她静静等待颜朔擦拭完原本就十分干净的手,等颜朔起身的时候,才慢慢说道:
“我也是,镇,国,将,军。”
颜朔回身,眉头微皱,
“你不是因为我娘的胡闹而生气?我当时一直在军营,不曾知晓外界情况,等我出来时,已经晚了。她也是担心则乱,一片慈母心肠,希望你能谅解她。至于我的身份,我自问从来没有瞒过你。”
言下之意,你不知道,并不是我的错。
蓝粒粒面无表情,也站起身回视颜朔。
曾经她的身高只到颜朔胸口,如今只比对方低了半头而已。
身高的差距又提醒了两人时间的流逝,加剧了心头的陌生感。
蓝粒粒冷声道:
“长公主地位高贵,何须我的原谅。另外,我不知道慈母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也请你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