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被沈流问及哪里来的三十万两,他抹了把满嘴的油花,剔了剔牙,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啊,就是我说一斗米要十两银子,一把菜要一两银子,一只烧鸡要一百两银子……别的记不清了,总之,都是骗你的。”
沈流今天接二连三遭遇重大打击,本就瘦弱的身子似是在风中打着摆子一般晃荡,前脚刚知道自己崇拜的师傅年轻时是个采花贼,后脚又知道自己偷盗这么多年,怪不得总觉得钱不够花……
阿大到小九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包括沈流身旁的阿耀,看来他们全是知情者,就沈流一个人傻呵呵的。
原来能让沈流形成这样诡异的价值观却没有穿帮,他们几个都有功劳。
怪不得说要给小小赎身时,沈流动辄拿出几百两银子,合着人家不是财大气粗,估摸还以为这就是市场价呢?
小小凑到蓝粒粒耳边,小声嘀咕,
“主子,我怎么觉得他脑子还没五福聪明?”
蓝粒粒深以为然的点头,五福都知道一个铜板能买一个最便宜的烧饼吃。
九命和小武也是同样的想法,尤其是小武,他以前还觉得沈流挺有脑子的,能想到利用他们这一行人给自己报仇,难不成那只是运气好?还是那件事已经耗尽了他的脑子?
被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沈流内心无语凝噎。
五福还嫌不够乱,笑嘻嘻的指着沈流说道:
“他好笨哦。”
九命把五福手里啃个精光的骨头拿走,重新换了条兔子腿,防止他再说出什么伤自尊的话来。
倒不是担心沈流,而是怕主子想要的钱打了水漂。
蓝粒粒确实生怕沈流反悔,毕竟她从侯府带走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三十万,虽然她后来从郑有金那里带走几箱子金元宝,但是怎么说呢?
她每天在空间看着那一个个胖嘟嘟,可可爱爱的金娃娃,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郑有金不藏银票,反倒要把自己的钱全都换成金元宝了。
只能说,它们实在是长得好看啊~
所以,被金钱腐蚀了的蓝粒粒手里能够花销的钱只剩下不到十万两。
一来,她还想以后有机会再买些田地。
二来,她不管以后要做什么都要花钱。
尽管每年的日常开销可以依靠师父留给她的那条街上店铺收来的租金,但她还想开个超级大的花店,既卖名花,又卖花茶,甚至有条件的话,可以卖后世护肤的花露之类的东西。
但是不管是花茶还是花露,都需要瞿瑾提供方子。
颜朔提醒过她不能对瞿瑾完全信任,她自己也有这样的直觉,笃定瞿瑾定时上山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她甚至亲自跟踪过一回,瞿瑾离开虎山村后,进山就往西走,他中草药的地方还有一座简单的小木屋,在里面住上几天确实没什么问题。
只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瞿瑾有多懒她是见识过的。
用末世前流传下的话来说,他就是个死宅,院子里除了晒草药的地方干净些,其他全都乱糟糟的。
尽管五福偶尔会打扫打扫,可你能指望一个五岁小孩做的多好吗?
就算如此,只要能将就,瞿瑾绝不会收拾。
现在先不考虑瞿瑾的问题,无论如何,被天老藏起来的三十万两蓝粒粒是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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