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道理。
可现在问题是,她要和萧晟一起用膳?
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萧晟不急不慢地往自己碗里夹菜,道:“画仙舫的白玉宴,一桌五百两银子。”
沈琬昭:“……”
果断拿起筷子,“多谢萧公子款待。”
干什么也不跟银子过不去。
因为担心谢家,沈琬昭进来没少盘算银子的事情,心里虽然已经有了些想法,但到底捉襟见肘,青云山那片庄子的收益也没那么快,所以她施展不开拳脚,很是发愁。
一顿饭五百两银子,真是败家子。
沈琬昭心底绯腹,但吃得倒是很满意。
两人也不说话,不急不慢地吃着,竟然莫名的和谐。
等吃完,萧晟大手一挥,便有人进来收拾干净。
门外进来一个人,沈琬昭认出就是方才带自己过来那位男子。
“公子,知府衙门那边有消息了。”
说道一半他看了看沈琬昭,显然有事要禀告,但碍于她在场不好说。
萧晟起身,“我已经让人把祝晗带过来了,你出去就能见到他。”
说罢,便大步离开屋子,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沈琬昭想起萧晟离开时微沉的脸色,看来应该是有什么大事。
如果她没猜错,一定跟昨日的血字有关。
这种大事,不是她能参与的。
看来萧晟没有把是她破了血字的事情传出去,想到这里,沈琬昭突然很庆幸。
这个功,可不好领。
若背后主事之人知道是她坏了他们的好事,一定不会放过她。
到时候沈家没那个能耐保她,沈老爷子为了把沈家摘出去,说不定还会亲手把她丢出去平息那些人的怒火。
可若有什么功劳,沈老爷子定然恨不得全揽到沈家头上,再悄悄为沈庭良谋好处。
沈琬昭冷笑,可惜这次她已经打定主意,让这份赏赐落在外祖母和舅舅身上了。
想着,沈琬昭已经走出了画舫。
一下来就看到祝晗有些狼狈地往这边走过来,脸色憔悴,身上还有几处血污。
“小人办事不力,让姑娘失望了。”
祝晗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向沈琬昭请罪。
沈琬昭摇摇头,道:“你没有错,是我大意,没料到二伯在兴化县竟然牵扯这么深,险些害了你。”
“把你打听到的说说,我那位二伯到底瞒着沈家做了什么事?”
能让崔家出手抓走祝晗,他一定是查出来了什么。
祝晗脸色也有些凝重,直接道:“起初您让我查查兴化县的赌坊是否跟沈二爷有关,我四处打听,才知道兴化县的赌坊竟然都是崔家的产业。”
“不止兴化县,扬州府大大小小的赌坊,有六成都是崔家开的。”
沈琬昭心下暗惊,崔家竟然插手了赌坊生意,而且扬州府六成的赌坊,这可不是小数目。
赌坊,到底是暗处生意。
朝廷明令禁止过,所有朝庭官员、世家大族不得染指这些暗道,一旦查出来,罢官降爵,抄家罚银也不是没有过。
虽然重利之下,免不了有些胆大的世家铤而走险,但像崔家这样贪得无厌,占据偌大一个扬州府六成赌坊的,分明就是跟朝廷律例作对,这律例可是皇上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