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爷和太夫人走得早,她还没来得及适应成为别家新妇的身份,也没来得及享受有娘家父母撑腰的便利,就只能靠着自己拿主意,还要扶持娘家兄弟了。
宋氏见韩老夫人这样,连忙转移话题道:“瞧我这张嘴,提这些陈年老事做什么,现在咱们日子过得好好的,您瞧昭丫头这心思通透的性子,日后肯定也是个有福分的。”
“我看您还不如操心操心这些丫头的婚事呢,您看人的眼光准,替她们寻个好夫家,昭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还有秀仪那丫头说起她我就头疼。”
宋氏说到二女韩秀仪的时候,不由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愁绪,是真的着急。
“她一个闺中女子,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跟一群外面的人整日混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沈琬昭心下好奇,每次沈琬瑶提起韩秀仪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上次去韩家也没有碰到韩秀仪,如今又见宋氏这个模样,就更想见见韩家这位二表姐了。
宋筠却不以为然,道:“二表姐活得随性自在,不拘小节,有什么不好的,我看姑母你就是操心太多了。”
宋氏无奈地看了眼说得慷慨大气的宋筠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也是,仗着你祖父祖母宠着,便成天往外跑,性子都混野了,要是学个跟你二表姐的性子,你娘肯定愁得饭都吃不下。”
宋筠的祖父自然就是宋太傅,他发了话,宋家上下还真没人敢勉强宋筠做事。
没想到说着说着火烧到自己头上了,宋筠心里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冲宋氏笑笑。
转移话题道:“听说长公主请了扬州府最近名头最盛的高娘子,等会儿要在大宴上演一出戏,咱们也算是可以饱饱眼福了。”
韩秀芸显然对此也很有兴趣,“我也听人提过这位高娘子,容貌生得绝美,一支红梅舞艳惊天下,在外面千金难求。听说连京里的贵人都赞不绝口,连京中那些世家权贵的大宴都求着她去。”
宋筠点头,“这话一点也不假,大哥也与我说过,京里的那些文人才子,最喜欢赴有高娘子的宴,只为一睹她卓绝的舞姿。”
“那我今日倒要好好看看,可惜高娘子不常赴宴,今日要不是长公主盛情邀请,咱们还没这个眼福。”
沈琬昭暗暗点头,高娘子的名头她也听沈云继提起过,他对这些风雅趣事最为熟悉。这位高娘子虽然身为舞姬,但性子却清高得很,也向来洁身自好,不攀附权贵,只一心痴迷于舞。
她听到沈云继这么说的时候,还感慨过。
这个时代对女子太苛责,尤其是外面抛头露面的女子,高娘子名气再大,在大多数人眼中也是一个舞姬,便免不了和风月之事扯上关系。
若放在她前世那个时代,高娘子就是舞者,是艺术家,万人称赞。
“高娘子也是扬州府人?我听说教坊的舞姬,不是穷苦人户卖掉的女儿,就是犯官家眷。”沈琬昭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