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离开蓝天咖啡厅,刚走出门口,一个苍老而熟悉的身躯从树下的阴影中走出来,浑浊老眼里,蕴着羞愧难当,看着她,说,“凡凡,小年夜那天晚上,是爸爸做的不对,我没有想到,原来当初宸梓枫娶你,不是因为他爱你,而是听了他母亲的挑唆,为了报复我们母女两个,你……”
乖女儿,你能原谅爸爸吗?
但想起他对夜羽凡做了那么多绝情的事,不仅打她骂她,甚至还在报纸上大肆报道与她断绝父女关系的消息,最后这句话,夜振远实在拉不下老脸说出口。
彼时,夜羽凡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曾经是这世上最宠爱她的男人,也是在与宸梓枫离婚大战中,朝她狠狠捅刀子的男人。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没见面,夜羽凡心酸地发现,她的父亲仿佛比实际年龄老迈了十多岁,头发变得更花白了,背脊也弯了很多,佝偻着老腰站在人行道上,再也不复几个月前的精神十足劲头。
一瞬间,眼眶泛着酸意。
父女之间,永远血溶于水,又怎么会说断了关系就断了呢?
吸了吸鼻子,夜羽凡几步跨下台阶,跑到夜振远的面前,像小时候一样挽住他的胳膊,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泪中带笑地说道,“爸,我不怪你,永远都不会怪你,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啊,我们都不要再提它了。”
“好孩子,是爸爸一时糊涂,认为宸梓枫才是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夜振远被夜羽凡的一番小儿女撒娇姿态,惹的心口酸胀,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一脸慈祥的神色,却欲言又止,“凡凡,你和羁景安的事,打算怎么办?”
以羁景安的条件权势,比宸梓枫只好不差,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偏偏就看中了他家的女儿。
就算是自家的孩子万般好,但夜振远也不得不承认,夜羽凡配羁景安,还是很有差距的。
宸梓枫都能在外面找小三,把凡凡晾在一边,又拿什么去保证羁景安就会对凡凡忠贞不渝?
夜振远皱眉,愁得肠子都快打结。
夜羽凡摇着自己父亲的老胳膊,扁扁嘴道,“爸,羁景安答应了帮我安排宸梓枫的丧礼,我现在跟他挺好的,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数!”
“啊?宸梓枫死在m国了,羁景安这事都能任由你胡闹?”
夜振远很吃惊,嗓音不由得放大,“凡凡,宸梓枫把你害得身败名裂,你管他的死活,可别和爸爸一样,总是吃了重情义的亏。”
“爸,我仔细想过了,人死如灯灭,再记着那些恩怨,何其可笑?也算是我与他夫妻一场,尽最后一点心吧。”
“行,你想清楚了就好。”
说着,夜振远从裤袋里掏出两份清单交到了她手中,“这是我多年来的积蓄,你拿好,还有一份房产证,就是你那套婚房,宸梓枫找过我一回交给了我。回头那房子你想留就留,不想要就卖掉,都随你高兴!”
这又是钱又是房的,父亲是要离开桐城了吗?
看着憔悴不堪的夜振远,夜羽凡心里沉甸甸的,“爸,你是不是打算回老家?”
“对!”夜振远点头,长长叹息道,“羁家太复杂,我内心一千一万个不同意你与羁景安在一起,但他是你喜欢的,我就是再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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