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景安走入书房,熟练地摁亮书桌上的台灯,璀璨的水晶吊灯照射下,刚才还情动急促跳跃的心脏,恢复了寂然无声。
他坐在宽大的大班椅里,狠狠闭上眼仰靠在椅背上面,冷峻刚毅的俊脸,在黑色睡袍的衬托下,肌肤透出惨白的色泽,越发显得他浑身寂寥而落寞。
一双黑色眸子紧闭,面无表情,即使是炙热的白色灯光,也无法照出他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幽静的书房中,他保持着靠姿,一动也不动,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羁景安陡然睁开眼,幽深寂静的眸子凝着头顶上那盏绚烂的吊灯,光线刺入瞳孔的那一刻,也深深地刺痛了胸腔里那颗冷硬如石的心,他蓦然抬起手,遮盖了那双蕴含痛苦情绪的眼眸。
铃声又开始在不停地响着,羁景安陡然发怒,抬手就把搁在书桌上的手机甩到地板上……
咔嚓的脆声中,手机屏幕应声而碎,但没有摔坏,还在尽职地响个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打电话的人心死了,没有继续拨打过来,书房里终于恢复了安宁。
羁景安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盒香烟与打火机,走到落地窗边,把香烟点上火后,一根接着一根,抽了起来。
那些隐藏在霉烂过往记忆,随着这通电话,再次被翻了出来,如锋利刺骨的刀刃,一下下,无声而狠戾地插刺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那个女人,是哪里来的脸,想要再次缠上他?
几乎一包烟抽完了,他低头瞥了眼手腕上的表,精准地指向了晚上十点半。
本打算一鼓作气办了夜羽凡,没曾想,会被一通电话破坏了所有的心情与欲念。
烦躁地转过身,把烟盒与打火机随意扔在书桌上,正要往外走,脚下却踩到了异物。
寂落的目光略略往下一垂,便瞧见了刚才被他一怒扫落下去的黑色手机,屏幕的玻璃斑驳碎裂,蜘丝一样的裂痕纹路,密密麻麻的,令人很厌恶。
许久,他才弯腰拣了起来,正要取出sim卡,却突然嗡嗡震动传进来了一条信息。
{景安,刚才是我用雨柔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你预料到是我了,故意不接对不对?相隔六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深得我意啊!养伤的六年里,我一直都忘不了你,以及你的……每当伤口疼痛难以忍受的时候,我就会一遍遍回忆你带给我的无上快乐!真希望,那样的快乐,你还愿意允许我与你一起分享!小叔。}
她竟然,这么晚还与羁柏政搅合在一起。
孤男寡女的,还能干什么呢?
羁景安脸色逐渐冷厉如刀,即使尽力控制压抑,白皙如玉的面容上,还是显露出一层颓败之气。
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勾唇讥诮,再怎么努力,他也还是挣脱不了这永无止境的羞辱。
年少之时,他就是个白痴,掏心掏肺地对待莫雨柔,只要她对他露出甜蜜的笑容,哪怕要了他的命都可以。
但她是怎么回报他的?
一边吊着他的心,另一边又背着他与羁柏政勾搭,只为了保全莫家所有人的性命以及莫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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