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杰森打电话让我来的,若是我再不来,你这只手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来,给我看看。”
说着,柳荀伸出手,正想去够苏景宸的手,却被他避开了。
苏景宸转过身,背对他,淡淡道,“不过是点儿皮外伤,没有什么要紧的。”
柳荀看向苏景宸红肿的伤口,“这也算不要紧?那什么才算要紧?你的腿在利比亚差点儿报废了,难道手也想要废掉。”
“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苏景宸坐回到沙发上,精神有些不太好,不想和柳荀纠结这些,淡淡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你手上的伤都没有处理,我回去个毛线啊?”
“不需要。”
“嘿,你这人,怎么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还要硬?”
苏景宸垂下眸光,苦涩地牵了牵唇角,“这只手,废不废掉,又有什么区别?反正还不都是一样。”
“你这人......”怎么变得这般自暴自弃了?
.......
夏冉冉和傅梓骁离开后,夏冉冉好说歹说,终于还是说服了傅梓骁,让他去了医院,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让傅梓骁对头部做了检查。好在真如傅梓骁所说的,只是皮外伤,并未有什么大碍,夏冉冉这才放下心来。
“我说的吧,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傅梓骁有些无奈道。
“你女朋友只是担心你,检查了,也放心。”医生笑道。
女朋友?
傅梓骁脸上染上笑意,转眸深深睨了夏冉冉一眼,笑道,“阿姨说得对。”
“医生,你误会了,我和他......”
“我女朋友有些害羞。”傅梓骁打断了她,“女朋友”三个字,对傅梓骁十分受用。
夏冉冉只觉得十分窘迫,她张了张口,却见医生满脸羡艳地看着他们,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以现在这情形,怕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吧。
罢了罢了,无所谓了,反正医院这种地方也不常来,就算医生阿姨误会了,也是无关痛痒的。
只要她和傅梓骁各自明白就成了。
从医院出来,傅梓骁提出要送夏冉冉回家,却被夏冉冉拒绝了。为了不让傅梓骁感到尴尬,她还找了一个还算妥当的理由。
“你头受了伤,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医生不是说了么,我头上的伤,不碍事儿。”
“那也得好好休息,万一一个不小心,没事儿变得有事儿,那么我的罪过可大了。”
傅梓骁听出了夏冉冉话中的拒绝,想着兴许不应该将夏冉冉逼得太紧,也就没有再坚持。
“那好,你一个人回家的路上小心一些。”
“没事儿没事儿,公交很安全的。”
虽然口上答应让夏冉冉自己回家,在夏冉冉坐上公交之后,傅梓骁还是没有立刻回酒店,而是让自己的司机,一路尾随夏冉冉坐车坐的公交,直到夏冉冉在小区楼下下车,直到看到夏冉冉走进小区,直到夏冉冉所在的那一户灯光亮起。
傅梓骁深凝着远处那一盏灯光,唇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容来,低低轻喃,“夏冉冉,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
爱情,能够让人痛苦,也能让人甘之如饴。即便将车子停在大马路上,即便再大马路上只能看见那一盏晕黄的灯光,傅梓骁也觉得十分满足。
比起以往的一千多个没她的日日夜夜,傅梓骁发现,哪怕是就这样远远地望着她,守着她,都是一种幸福。
傅梓骁再马路边呆了许久,直到那一户里的灯光熄灭,他才对驾驶室司机道,“走吧。”
......
夏冉冉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门铃声。她本以为是在梦中,又亦或是自己的错觉,只是那锲而不舍的门铃声却让她从迷糊中清醒。
究竟是谁?这大半夜的。
夏冉冉揉了揉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起身,换上衣服,踩着人字拖走进客厅,透过猫眼,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是个挺好看的男人。
这人莫不是走错地方了?
“你找谁啊?”夏冉冉对着门口男人说道。
“是夏冉冉小姐吗?”
“我是,我有急事找你。”
找她有急事?可是,她不认识这人啊。
夏冉冉再一次仔仔细细观察了眼前男人一番,后知后觉发现,这男人倒是有那么几分熟悉感,莫不是真的是找她有急事?
可是,这大半夜的,也难保对方不是坏人,她一个人居住,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对方真是坏人,带会儿开门怕是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似乎察觉到夏冉冉的顾虑,对方缓缓开口道,“我是苏景宸的朋友,找你真有急事。”
苏景宸的朋友?
那么她更不能开门了,她不想和苏景宸认识的人有任何的牵扯。
“夏小姐若是还不开门,我可要请开锁匠来了。”柳荀可不是什么善类,好言好语不行,那么准备来点儿硬的。
夏冉冉气不过,“吱呀”一声将房门打开,满脸不爽地看向柳荀,冷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眼前这男人,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却和苏景宸是一路货色。
柳荀听出了夏冉冉话中讽刺,倒也不恼,“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是不好意思,宸手腕上的伤口发炎了,却死活不肯上药,再这样下去,右手怕是会保不住。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来找你。”
“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夏冉冉冷着脸道。
“可是,他变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夏小姐,你应该很清楚,今天车祸的起因是谁,若不是看到你和傅梓骁在一辆车上,宸也不会失去理智做出这般失控的事情来。”
“所以归根到底是怪我对吧?”这究竟算什么逻辑,苏景宸撞了他们,到头来还是她的错了?
柳荀瞧着夏冉冉心硬如铁,知道今晚怕是好说歹说,夏冉冉怕是也不会心软动容,于是只有采取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