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阮沅沅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压制在眼眶里的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了。
她跪在地上,抱住小女孩,放声地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不想在忍着,她想放肆地发泄,不想再憋着。
哭真的不需要理由,就那个爆发点一到眼泪就会像是不值钱地落下。
阮沅沅哽咽着回道:“谢谢。”
雪下了一夜,南方的雪不会大到哪里去,就算下了一晚上也没能积起多厚,连脚踝处都淹盖不到。
大年三十,阮沅沅一人在,今晚陆阿姨有台手术没能陪自己,病房,病房内冷冷清清的,没一点温度。
寂静的房间里铃声响起,阮沅沅接起电话,是父亲的。她放到耳边,里面传来阮周州愧歉的声音。他说:“沅沅啊,抱歉,爸爸今天怕是不能陪你跨年了。不过,明天我会过去陪你的。”
“没事。”阮沅沅回道。
她知道父亲忙于工作,没时间过来。这样的事她也早就习以为常,每逢过年他没在家是正常的,这次没来医院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阮沅沅体谅他,也从不责怪过他,每次都会很懂事地回着,这次也不例外。
“没事”二字伴随自己多年,尽管自己不想说出口,想说一句抱怨的话来,可话到嘴边还是将这熟悉得二字给顺口说了出来。
电话里阮周州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说了很多弥补的话,到头来阮沅沅也只是一句“好”回应过去。
在即将挂电话时,阮沅沅同阮周州提了要求。这多年来还是她第一次向他提的要求。她说:“爸爸,我出院后想去一趟芝加哥。”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打印机发出的声音。
安静了两秒,阮周州回:“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听到父亲回复后,阮沅沅说:“忙的话那就先这样,如果熬夜太晚记得点点东西吃。”
阮周州嗯了句,然后又说:“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阮沅沅回:“好。”
电话挂了下去,房间又是一阵的安静。自己这一个月来已经开始享受孤独,享受一个人。
阮沅沅拿起手机,开始做去芝加哥的攻略。
她从莫至聪嘴里得知,黎祁的母亲好像在芝加哥,而他也想过去找过自己的母亲。可他还是没能过得了心里的那道屏障,这事在他心里念念着。
现在自己唯一能为他所做的就是,帮他实现他所未实现的愿望。
自己是不肯相信这是事实的,可从自己所收集到的消息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陆桑,莫至聪等人都没将黎祁的事告诉自己。所有关于他的事他们都一字未提。
好不容易撬开陶熏悦的嘴问话,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句“从你进手术台那天起就从来没见过他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音信。”
事后也问过医院的很多医生,问他们,他们所回答的全都是一样的,问了也同没问是一样。
问到黎祁时,他们的回答都大同小异。总之答案简而言之就是,他不在了。
攻略做到一半,咚咚咚的几声,房门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