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次来红的日子自己都算得比较准,差错不过一两天,这次怎么提前了五天?也许是这些日子接连走山路的缘故。自己一个女人家,翻山越岭做男人们做的事,还得象做贱似地躲躲藏藏,旁边连个能说女人家话的人都没有。
想着这些,她心中一阵酸楚,泪水想要出来,她硬把它强压了回去,这是自己选的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感觉越来越湿,裤子已浸透了,幸好这是晚上,同伴没人发现,可还是必须马上处理。
她趁同伴们说笑打闹之机,悄悄移到自己的行李旁,在夜色掩盖下,她取出一条裤子,还有一条用布做的,里面装着灶灰的“红带”。
她蹑手蹑脚地移到背人的溪水边,双眼紧张地四下观察,双手麻利地脱下裤子再系上“红带”换上干净裤子。
然后马上在水中洗换下的裤子,要不赶紧洗干净,上面就会留下红色,难免会被人发现。
“嘿,三娃你在干啥?”背后突然有人大声问。
她吓得差点栽进水里,听声音和看身形,是刚才开玩笑要看她手的那个同伴,她咬了咬嘴唇,很快镇定下来,心中有了主意。
她拿着还没完全洗干净的湿裤子比比洗的动作,比了个刨饭吃的动作,又蹲下比个解手的动作,再把手中的裤子靠近鼻子闻了闻,连忙用手扇了扇,好象那裤子很臭的样子。
那同伴呆看了好一阵,终于明白了,他大笑道:“哈哈哈,原来你是吃多了拉稀拉到裤子里了,在这儿洗裤子是不是?”
王惠贞不停地点头。
“你呀,你个傻三娃,哈哈哈——”那个同伴笑着离开了。
总算把这又机灵又糊涂的家伙打发走了,王惠贞趁着月色,赶紧把裤子洗净拧掉水。
同伴们都入睡后,王惠贞还守在火边烤她的裤子。本已躺下的刘大锅头又起来陪她坐在火边,刘大锅头对她小声说:“不容易吧?这些家伙全都猴精猴精的,我担心时间一长,怕纸包不住火,你还要多个心眼儿,多注意啊。”
“嗯!”王惠贞点头,鼻子一酸,喉咙一哽,眼泪便盈满眼眶。
刘大锅头的这几句安慰话,就象是父亲般的关心,让她一下想起早已在西天的爹,满腹的委屈就象混合了醋的酒一样在心腹中胀开,这酸楚和辛辣之气直冲眼眶,逼出满眼的泪水,在火光的照耀中,透亮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般“扑嗒扑嗒”地落在脚旁的柴火灰里。
“唉——造孽(凄惨)哟!早些睡吧。”刘大锅头看看她,轻轻叹了口气,又睡回他的位子上去了。
王惠贞烤干裤子,也躺到自己的位子上。看天上,十五的圆月把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到静卧的秋山,月亮象一只大大的佛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在审视她,又仿佛在询问她:斋姑娘孤寂清苦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能坚持下来吗?
两天后,马帮到达一个有客栈的地方,人和马都需要在这里增添补给,也要在这客栈住一夜,这和在路边露天宿营不一样,露天宿营是在篝火附近各人选择位置和衣而卧,而住客栈是要出钱的,要少出钱就得尽量减少房间数,就得多人挤一个房间,能挤就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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