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躺在家里,头上包着布。
泪流满面的母亲端来一碗姜汤说:“惠贞,刚才是两个路过的乡亲把你救回来的,云彩云忠已经请乡亲们沿河去找你小弟了。”
王惠贞一翻身爬起来:“我要去找小弟,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母亲忙拉住她:“有人去找了,全村的乡亲差不多都去帮着找了,你撞伤了头,躺着吧,你再出点事,叫我怎么活哟——”
王惠贞泪水长流,她双手使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又往自己脸上打巴掌,哭说道:“妈,都怪我,我要是多转点路,换座石桥过河,哪有这回事啊!”
“我该死,我该死,河水咋个不把我冲走啊,妈,你打我吧,你狠狠地打我吧。”她说着拉过母亲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不怪你,妈不怪你,妈不打你。哦——我的天啊——”母亲一声长嘶,把女儿拉入怀中,母女俩抱头痛哭。
直到天黑了好一阵,云忠云彩和十多个帮忙寻找的乡亲才回来,王惠贞一听见门响便冲上去,门还没开她就急问道:“找到没有?找到小弟没有?”
一见他们个个都埋着头不作声,王惠贞便知道了结果。“菩萨啊,惩罚我吧!天老爷啊,你打个雷劈死我吧!”她哭喊着一头要向墙上撞去。
“姐——”云彩云忠哭叫着忙把她拉住,她挣扎着还要去撞。
这时,母亲上前一下扑倒在她面前,抱住她的腿哭道:“惠贞啊,你——你要再撞死了,你叫我和你这三个弟妹咋个活啊!要死,要死还是我这老不中用的去死吧!”
王惠贞一下跪倒在地抱住母亲,云忠云彩云诚也跪倒在地,母子五人哭成一团。见到此情此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动心,乡亲们无不伤心流泪。
人们劝说一阵后也都离开了,天太黑,只能等到天亮后再沿河寻找,至少应该把尸首找回来吧。
王惠贞不肯进屋,她坐在屋檐下,一双泪眼呆呆地盯住院门,仿佛小弟随时都会推门而入似的。
雨早已停了,风却还在冷冷地吹,堂屋中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院中地上,影子随着灯光的晃动不安地摇晃着。
时已半夜,母亲怎么劝也劝不动她去睡,便只能叫她那弟妹去睡了,母亲拿件衣服给她披上,也陪着她默默地坐在屋檐下。
母女二人就这样无言坐在冷寂的秋夜里。
“小弟,小弟你咋才回来?”王惠贞坐着坐着突然听见院门外面有脚步声,那是她熟悉的小弟的脚步起,她一下站起来奔向院门把门打开,可外面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母亲忙把她拉回来坐下,把门关上。母亲的泪已经流干了,她只能悲凉地摇着头,叹着气。
母女二人就这样坐着,母亲冲了一杯红糖水给王惠贞喝后,她的情绪才稍稍有所平稳。
她双手合十,抬头望着天上默默地诵念着经文,念着念着,灰黑的天上竟渐渐云开雾散,慢慢清郎起来,后来竟然现出满天星斗。
突然,“砰砰砰”院门急促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