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惠跟着林玉芳去她家,两人聊了好久,王云惠在心中种下的要当斋姑娘这颗种子已经发芽生了根,变成了一棵大树,她再也拔除不掉它。
林玉芳不劝她当,也不劝她不当,只是有些幽怨地说:“说不准哪天我会来陪你念经。”
王云惠刚回到家里,邻居姑娘周素芬就来了,她急急地把王云惠拉到闺房,关上门,一脸着急地问:“你真要当斋姑娘?”
王云惠笑着问:“怎么了,不可以吗?”
周素芬退后几步,边浑身上下地打量着她边“啧啧”地咂着嘴说:“我的姑奶奶,你就是仙女下凡,就你这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模样,你去当斋姑娘,这不是故意糟蹋自己吗?我要长成你这样,不是大户人家我就不嫁。”
王云惠笑了:“别瞎夸我了,你长得也是标标致致的,那你打算嫁什么人家?”
周素芬突然脸红了,她看了看门,附耳小声对王云惠说:“我也有人了,昨天晚上,他——他亲我,堵得我气都出不匀,羞死了。回家后一晚上我都觉得他的嘴唇还在我的嘴唇上,我不停地舔我自己的嘴皮,甜的!真的。”
“云惠,都说女人是花,我说男人就是水就是肥料,没有男人,女人就会枯黄掉,真的,你还是别当那斋姑娘了吧,太可惜了,我替你想不完啊!”
王云惠郑重地对周素芬说:“谢谢你替我着想,可是,我决定了,真的决定了,今天晚上我就收头。”
这天晚上,王云惠在母亲的指导下缝缝制首巾。梳头,剪辫子,盘发髻,戴首巾,是金谷坝女子从姑娘到媳妇的标志,这叫“收头”。
虽然斋姑娘不结婚,但也有个“收头”仪式,如果家里经济条件允许,斋姑娘“收头”要请其他斋姑娘念经烧香,摆宴席请亲朋吃饭,象办喜事一样热闹几天。如果条件不怎么好,就只好先在家里吃斋,等条件具备后再举行收头仪式。
不管怎样,收头,这是斋姑娘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仪式,就算到老,也要竭尽全力举办这个仪式,否则这是斋姑娘终身的憾恨。
王云惠家现在显然还没有为她举办收头仪式的能力,她只能先在自家屋里吃着斋,另请个斋姑娘作证明,举行个最简单的收头仪式。
她在母亲的指导下把一块黑布叠成一块扇面样,把两头的皱折钉起来,再把两头收拢,中间放宽,再在周围围一条整齐的黑布带子,最后做成一顶素净淡雅的首巾。
母亲离开房间后,王云惠对着镜子庄重地戴上这首巾,她知道这轻轻的一顶首巾一旦戴上头就重如泰山,她明白她戴在头上的不仅是一顶首巾,而是要用一生来兑现的承诺。
第二天,王云惠在母亲的带领下找到了宋大孃,宋大孃不说话,只直直地看着她,目光中好象有无数的刺,直剌向她的心灵。
宋大孃看了她好一阵,看得她都浑身不自在了,宋大孃才问:“丫头,你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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