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南洞中,姻缘神正神色紧张地捻着红线。
“母亲。”莫伤一步步走来,定身跪下,“儿子拜见母亲。”
“又是从司命那儿带来的坏毛病……”姻缘神面带不愉地扶起他,“不必跪我。”
待他起身,姻缘神又替他拍了膝上的灰,牵着他在桌边坐下。
她给自己斟了杯茶,又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大儿子,撇撇嘴,说了句:“想喝自己倒。”
莫伤没动,只垂首看着桌面,神色内敛恭敬。
看着莫伤那样子,姻缘神到了嘴边的茶都没兴致去品了,她敲敲桌子,语气急了些:“你是我儿子,此番乃回家看我,不是拜佛。”
拜佛……
莫伤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自己这样,很像拜佛?
司命说过,万事都要守礼,尤其是面对长辈。
难道自己没做对?
莫伤坐直身躯,神色内敛,细细反思着方才作为。
而姻缘神看着他那紧张又局促的样子,只觉得一口气闷在心里顺不下来,却又想到自己那几个乖巧可爱的女儿,硬是把气给压了回去。
她着实不喜欢司命,连带着也对这个大儿有气。可想想,当初是自己执意要将大儿送去司命那儿,难道到现在了还要提及“后悔”二字吗?
她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她姻缘神自认从没后悔过任何事。
待日后,司命同花漓之子夙祈重拾雪神之位时,司命也算是对当年的雪神——九尾雪狐花漓,有了交代。
到那时,她的大儿,也就圆满了。
思及此,姻缘神只觉得感伤,为许多不得已之事感伤。她看着杯中苦茶,晃了晃,抿了小口。
“夕照早已不在人世,灵之也非从前的灵之,故酒所寻之人既是她们也非她们……如此混乱,可是司命……遇到了难事?”
姻缘神放下茶杯,嗓音淡淡。
本不想关心司命,可无奈眼前之人是大儿,日日夜夜都跟在司命身边的大儿。这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还是聊几句他熟悉的吧。
莫伤严肃道:“近来无甚大事,故酒与夕照、灵之之事也只是自然运道使然,倒是当年雪神之事……司命仍旧挂念着。”
“花漓她……罢了,那样久远的事,谁也查不出什么来,徒叫人悲伤罢了……”姻缘神垂了眼睫,低首品着苦茶,借此掩盖眸中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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