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令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然后继续拒绝,“赵时还在宜州纠缠着,我师门的事也没有了结,哥哥,我实在无暇去管我父亲的丧礼。”
她双手合十靠在柱子上,沉默了许久又说:“我父亲去世,想必陛下定会派使臣去北境,倒时北境军务还有烦请哥哥看顾,莫要让临城的人有插手的机会。”
她想了想又说:“我记得父亲麾下有个叫徐恬的将官,他为人中直可堪大任,军中父亲若是没有其他安排,哥哥可以将一些繁琐军务吩咐给他。”
“公爷入殓之前,再去见一面吧,若是连这最后一次都错过了,我怕你日后会后悔。”巳无忧还是不死心的劝她。
“我回不回去不过是礼数上的小事而已。”阿令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一边游离的说:“我日后要守礼数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次且让我偷一回闲,父亲和我也都能落得轻松自在。”
她那时明明依然是笑语盈盈,可巳无忧却觉得她此刻已经软弱到了极点,让他再也舍不得逼迫强求。
阿令起身敛了敛有些褶皱的衣袖,然后笑着说:“算算时辰我徒弟也该醒了,我得先回清辉别院看顾他,别的事就有劳哥哥。”
大概是真的对那位远在天边的父亲无甚情分,阿令就真的踮着脚拍了拍巳无忧的肩膀,然后越过他往竹间阁外走去。
屋檐下,只站着顾简和巳无忧两个人。
沉默了一会儿,顾简叹着气说:“你不该劝她去北境的,你明知她不会去的。”
“我不是要强求她守什么孝道礼法,只是怕她日后会遗憾。”
“父不像父,女不像女,你再怎么操心也没有用。”
“你说的也是。”巳无忧看着阿令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旋即又轻笑了一声说:“听说你要成婚了?”
“嗯。”顾简点点头说:“春三月,宜州城,无忧哥哥可要来送我出嫁?”
“白让你叫了这么多年的哥哥,现在倒是真要成你兄长了。”巳无忧笑着说
“嗯?”顾简不解
“沈复是我的表弟,你若是嫁给他自然就成了我的弟媳了。”
顾简立刻作了个礼乖巧的说:“哥哥在上,请受简简一拜。”
巳无忧欣慰的看着她说:“恭喜你,得偿所愿,能嫁一个自己真心爱慕的人。”
说完以后,巳无忧就低着头叹气,“要是泠儿和你一样就好了。”
“和我一样离经叛道吗?”顾简笑了笑说
“你还知道自己离经叛道?也不想想自己这些年给我和泠儿添了多少麻烦。”
“我不像阿令那样,我才不会任人摆布的做政治权衡的棋子,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成为夫妻磋磨一生呢。”顾简无奈的皱皱眉,“明明她也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就甘心接受一份别人硬塞给她的婚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