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令醒来时,自己已经一丝不挂的躺在卧房的床上了,颈下枕着一条胳膊,眼前的人将自己圈在怀里,修长的手指上卷着自己的头丝,与自己
肌肤相贴,状态缠绵。
阿令难得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而后看着眼前的人,迅速静下来理清头绪。
她躺在那人怀里长叹了一口气,都说醉酒误事,可她昨夜那一醉误的事似乎比别人的更荒唐些。
昨夜瘫在庭院里喝了十几坛梨花白,醉的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而后回房前似乎调戏了一个芝兰玉树般的公子,公子最初时半推半就,后来便反客为主,以至于最后和她折腾到今早这种局面。
“赵时。”
阿令低声试探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枕边的人果然缓缓的眨了眨眼,一双桃花眼半眯着,惺忪的看着她,眼角下一滴泪痣,让这个侧卧在她身边的人显得柔软温和。
这样看起来就更像了,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只要看到这一张同她徒弟有七八分相像的脸,就大致能猜出他的身份。
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清晖别院,出现在她枕边的人,天上地下唯有一个。
她徒弟的兄长,与她行过两次婚仪的大启陛下——赵时。
她和赵时的第一次会面竟然会是此时此地此境,不是三年前她嫁入东宫为太子妃时,不是年初赵时聘她为后时。
反倒是在离临城千里之外的宜州清晖别院,在她的枕榻之侧。
真是有些荒唐,和这样无缘无故为她罢黜六宫的人一样荒唐。
“泠儿。”赵时的声音里困意未消,低沉悦耳。
果然,知道她公仪泠,因为知道她是公仪泠,所有昨天晚上才那么理所当然的吗?
“陛下,是如何找到我的?”阿令抬头望着床上垂下的朱红纱幔问
“还记得你在崇明县的时候遇到的赤羽卫吗?”
阿令记得,在刚离开澄州的时候,她们遇到的护送康萍湘的赤羽卫少将江绍,似乎是同赵旭在临城的老相识。
在离开新锦客栈前,他曾私下对自己说,觉得以前似乎见过自己。
“江绍说曾见过我,是真的?”
“虽然隔着白玉珠旒,但他隐约觉得,你就是当年那个竹笛入阵,红衣倾城的太子妃。”
赵时埋首在她肩窝,顺势在她的锁骨上亲了亲。
亲昵又自然,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鹣鲽情深的缠绵夫妻似的。
阿令将赵时从身上推开,起身将床尾的里衣捡起来穿上。
赵时抱着她睡过的枕头支起身子看她穿衣裳,然后伸出手,帮她系上背后的衣带。
只隔了她身上那一层几不可见的半透明的衣料,被赵时那么圈在怀里,肌肤相贴,气息与体温都那么清晰。
连同昨夜那些琐碎细微的记忆,她如何缠着他,如何吻他,如何借着他醒酒,又如何将一身的酒气染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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