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震惊的看着迎春,脸上有些苍白起来。
因为她当时处境特殊,除了定王和莫非,几乎没有人知道白鸢儿难产和她有关,相比较接受定王和迎春无话不谈这件事,她其实更愿意认为告诉迎春这个消息的是莫非。
迎春眼睛闪了闪,她刚刚也是觉得妙玉不怀好意,给她和周敏之间挖了那么大的坑,想着不能让她舒服了。
不过眼下看妙玉的表现,这事儿明显不对劲儿啊,难不成自己随口泼的狗血是真的?这样想着,迎春又道:
“王爷怎么会不怪你?他要是不怪你,会想要把你送去江南?羽人,他不想见到你,一点儿也不想,你不是也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才借了要为先王妃祈福的名头赖在了京都?”
“你闭嘴,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王爷是一时想不开,等……等他想明白了,也就不会迁怒于我了。”
妙玉明显被说的乱了情绪。
“迁怒?羽人,你也太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当初罪魁祸首就是你,又如何算得上是迁怒。
说起来你也够狠心的!当初你的岁数也不算太小吧,十一岁还是十二岁?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我挺好奇的,当初先王妃对你一直很是疼爱,你就一点儿也不内疚么?”
像是配合着迎春的话,一阵夜风呼得吹了过来,妙玉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仿佛看见长姐站在甬道的静静的看着她。
对她好?对她好又如何?对她好是应该的!真要是对她好,就该将定王赔给她!
是的,是赔给她,不是让,是赔!
当初要不是她白鸢儿多管闲事非闹着给定王看好腿,白家上下一百多人根本不用死,毕竟一个不受宠皇子的亲眷,地位就算是再高也不会让人忌惮。
凭什么害死了那么多人的白鸢儿能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养胎生孩子,而同为白家嫡女的她却只能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小耗子,连姓什么都不能告知别人?
“我……我没什么跟你说的,只是希望姑娘既然已经选择离开,以后还是少去定王府。”
妙玉说完,也不等迎春回答,就提了灯笼,转身朝栊翠庵的方向去了。
这次是她心急了,她也是被迎春居然去了定王府,又和定王独处了很长时间这事给刺激了,这才乱了手脚。
现在想想,自己也是草木皆兵了,破镜重圆是多小的几率,更何况,又有几个人能心甘情愿的当别人的替身?
就连她,心里每次想到不是也酸溜溜的。
“姑娘,咱们走吧。”
见她走了,站在一旁的司棋走过来,她担心这里的对话被素馨院的下人听到,刚刚站在一旁放风。
“好,咱们回去吧。”
迎春点点头,没有再朝定王的方向看,带着司棋朝着缀锦楼走了过去。
定王见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心口更是一揪一揪的疼,难受的厉害,不过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原本想要冲出去解释的他又停了下来。
等再也看不到迎春的身影了,定王才带着莫寒离开了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