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别生气,那都是假的,根本没事!”
迎春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认错。
这也是她见了梅夫子之后想起来的,诅咒啊,厌胜之术啊,她不是太相信,再说了,那是迎春的八字又不是她的!
“没事?怎么会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事情巧姐儿都知道,你说你不懂?”
凤姐儿更气,那会儿她看见的时候就知道是迎春搞的鬼了,这会儿见她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嫂子,好嫂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这……我这不是想着一次性将事情解决么。嫂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出门,老是感觉马车后面有人跟着,后来让金宝跟着看了才知道,居然是薛大表哥。”
迎春心中一暖,知道凤姐儿这也是为了她好,将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说了。
“蟠表弟,他跟着你做什么?”
凤姐儿被她晃得心软,好半天才抓住重点。
薛蟠这几年学好了,凤姐儿对他没有那么坏的印象,薛蟠也确实动了真心,担心坏了迎春的名声,并不敢在外面胡嚷嚷什么。
“能做什么?估计是觉得我手里的铺子值钱。你小姑子我长得又人才出众,打着人财两得的主意吧。”
迎春一边动手摘钗环,一边撇嘴说道。
“不会……父亲母亲不会这么糊涂的!”
凤姐儿刚打算说不会,细想想又觉得真的有这个可能。
自家小姑母自从嫁了小姑丈之后就一直愤愤不平,一心想要将女儿嫁到官宦之家,要不然也不会王夫人一提起,连亲事都没说定,就一下子给了那么多银子。
不过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如果是以前,贾琏贾琮都窝囊,为了担心迎姐儿嫁过去受磋磨,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现如今家里也起来了,迎姐儿也接了皇差,她们是疯了还是傻了,好好的要将迎姐儿嫁到薛家去。
“父亲母亲不愿意,还有祖母二婶呢,如今是利益不够,等到哪天我没啥用途了,她们巴不得将我抵了银子,嫂子,祖母如今不指望我进宫了,说不定还指望着我进府呢!”
迎春将绿檀梳子放下,对凤姐儿解释道。
“但是……就用这若有似无的厌胜之术就能让祖母打消心思?”
凤姐儿不得不承认,迎春说的确实有道理。
她知道迎春和康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贾母王夫人不知道啊。
“不成,不过这反感是慢慢堆积的,等祖母彻底的厌弃了二房,厌弃了薛家,就只能靠着咱们大房,到时候她还能随便操控我的婚事吗?”
迎春知道贾赦如今去了金陵,调查族中的祭田,还有之前宝玉放印子钱的事情,等到那边出了结果,这分家的事情就得闹出来,到时候二房不足为虑,唯一难缠的就是贾母。
毕竟这家中的长辈都是要跟着嫡长子养老的,说起来她也不理解贾母,以后可是跟着大房的,这样偏心二房,该不会脑子里有什么大病吧?
“你这丫头,以后还是不要胡乱主张才是,以后你哥哥弟弟出息了,祖母自然不敢打你的主意,这么大姑娘了,张口闭口都是婚事,小心嫁不出去。”
凤姐儿没好气的又絮叨了几句,就在迎春的小意讨好之下停下了,天色也不早了,忙了大半天都挺累的,还是早些休息吧。
虽然贾琏不在,但是凤姐儿也没有让迎春睡在她和贾琏屋子的意思,两个人睡的是明月居的客房。
这还是除了琳琅,黛玉之外,迎春第一次和其他人在一个床上睡。本来还以为会睡不着,可是没想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至于给元春商量的事情,倒是可以往后拖一拖,如今着急的不是她,她也得好好观察观察梅夫子。
毕竟她对这人知道的并不多,唉,要是贾琮还在就好了,他跟在梅夫子身边也有几年,应该对他很是了解才是。
翌日一早,姑嫂俩就相携去了李纨处,入画的事情还没解决,两个人都有些放心不下,其实两人之间也有分歧。
凤姐儿是主张将惜春送回宁国府,毕竟把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眼前,有些太不安心了。
迎春不置可否,她是有上帝视角的,知道惜春虽说年纪小,但是心里对很多事情都明白,又秉性高洁,最是不愿意和宁府那些人同流合污的。
要是将她送回去,说不定就要了她的命,另外,秦可卿真的想要生事,就算没有惜春,还有其他人。
说她圣母也好,说她脑子不清楚也好,至少相处了几年了,明知道是死路还将这样一个小姑娘送回去,她还真的有些不忍心。
姑嫂俩走到素莲阁,还没进屋子,就听见秦可卿娇娇软软的声音。
“珠大婶子,侄儿媳妇已经问过了,那东西确实是老爷赏的。也怪我,这些日子忙着照顾大哥儿,还有府里的事情,倒是对府里下人管教不多,这才出了这样的岔子。”
掀了帘子走进去,迎春都不得不感叹,这秦可卿真的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孩子,既有黛玉的灵动,又有宝钗的秀美。
这样的女子,真的是甄太妃生的?迎春不由有点怀疑。
是会遗传啊,还是太上皇基因太优越了?额,也有可能这就是兼美元神的样貌?
秦可卿是晚辈,起身又跟迎春凤姐儿行了礼,这才又坐下了。
惜春侧着身子,看也不看秦可卿,冷笑道:
“蓉哥儿媳妇,我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入画是你们派来的人,她哥哥做了什么值得给那么多银子。
昨儿我就说让人把她带了去,后来想,她到底是宁府的人,倒是不能劳烦两位嫂子,今儿你既然来了,就让人将她带了去,我一概不管,以后也不敢用你们府上送来的人。”
这话说的,屋子里的人都觉得怪异的很,你们府里的人?这是不把自己当宁府的人了?
一时都是又好气又好笑。
“小姑姑,你这话侄儿媳妇就不知道怎么回了?你哥哥……”
秦可卿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气,柔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