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会对她很宽容,没想到他为了苏玉珊,竟然毫不留情的向她撂出这样的狠话!悲愤交加的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嘤声哭了起来,
“四爷说什么便是什么,怪我多管闲事成了吧!”
她说得倒是轻巧,即便她们主仆认了罪,弘历也不可能轻易罢休,“这可不是管闲事这么简单,芯儿以下犯上,理当严加惩戒,逐出府邸,以儆效尤!”
芯儿还以为这事儿并不严重,顶多被训斥几句,罚个月俸,孰料四爷竟要将她赶走!惊吓的她赶忙磕头求饶,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乱来,求四爷不要赶我走。”
在此之前,金敏靖尚未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直至此刻,听到弘历发话,她才慌了神,
“四爷,芯儿可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她已伺候我多年,与我感情弥深,我不能失去她啊!您若赶她离开,我可怎么办?”
“府中多的是丫鬟,不缺她这一个!”
弘历对她的丫鬟这般严厉,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但凡他对她有一丝情意,都不该如此赶尽杀绝,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芯儿她肯定会改过自新的,往后我也会严加管束,绝不会任她伤害旁人,四爷,求您看在咱们的情分上,大发慈悲,饶她一回吧!”
金敏靖拽着弘历的手一再哭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非但没能令他疼惜,反倒令他烦躁。
不耐的瞥了芯儿一眼,弘历决定给她最后一个机会,“想留下?那就罚你去浣洗院三个月,看表现再行论定。”
“浣洗院?”金敏靖柳眉紧蹙,忧虑顿生,“那里的活儿又重又累,芯儿一直待在我身边,干的都是轻活儿,她可从未做过那样的苦差事啊!”
一个丫鬟还想挑三拣四?弘历才不惯她,直接撂狠话,“嫌苦?那就逐出府去!”
难得四爷肯开条件,芯儿可不敢讨价还价,慌忙表态,“多谢格格为奴婢着想,但奴婢不怕苦,愿意去浣洗院,只要四爷肯留下奴婢,奴婢感激不尽。”
除却芯儿被罚去浣洗院之外,弘历还下令将金敏靖禁足一个月,不许她出这个小院子。
生怕弘历反悔,金敏靖不敢再惹他,只得顺从他的意思,红着眼眶低声啜泣,“妾身知错,愿意领罚。”
道罢此事,弘历再不多做停留,毅然转身离开。
目睹他那绝情的背影,金敏靖抬起手背抹了把泪痕,满涨的恨意自牙缝中迸出,“苏玉珊!我与你势不两立!”
昨儿个她还意气风发,笑容满面,庆幸自个儿是四爷宠妾的婢女,今日便落得这样的下场,芯儿至今恍惚,却又不得不认命,哭着向主子道别,
“格格,今后奴婢不能陪在您身边,您千万要保重。”
心腹被调走,金敏靖似失去了臂膀,很不适应,却又无法扭转乾坤,“眼下四爷正在气头上,我不便多言,先委屈你一阵子,待过些日子,四爷消了怒气,我再找个时机替你求情,将你调回我身边。”
现下芯儿唯一能指望的便是主子,她哪敢有一句埋怨,“多谢格格,奴婢懂得。您也要好好的,暂时不要招惹苏格格。”
提及苏玉珊,金敏靖怒火难消,暗暗起誓,“这个仇,我早晚会报,风水轮流转,我就不信她能一直得宠!”
远在听风阁的苏玉珊正在学着修剪盆景,窗外一阵凉风起,她不禁打了个喷嚏,此时的她并不知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至常月来报信儿,她才知金敏靖主仆皆被弘历惩处。
常月扬眉吐气,欢喜不已,“看来四爷还是很疼格格的,一听说您被欺负,他立马就为您报仇呢!”
弘历究竟是为她,还是想借着这件事整顿内宅?他的心思,谁也猜不准。实则他的目的不重要,只要金敏靖为此付出代价,苏玉珊便能消了这口恶气。
经此一事,弘历意识到他的内宅的确该管管了,但他忙于政务,不得空管这些闲事,此时的他尚未成亲,府中没有女主人,那就得从一众使女中挑选一位出来,暂时代管后院事务。
然而府中共有六位使女,该选谁主事,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