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了!这是确确实实隔墙有耳了。”
“我不走。”邵郁狠狠推了一把紫契,竟把人推出五步之外:“你快走!我知道凭你的武功闯出这里不在话下!你本就置身事外,他们抓你没用,亦不会对你下达追杀令!快走!”
“我如何能丢下你独自面对险情!”紫契一张脸被气得惨白。
说好一起面对,稍有事情便第一个想要她自己独自犯险。如此更加说明,她心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他与楚岸在邵郁心目中的份量,如此对比十分明显,如同云泥之异,难跨鸿沟。
她可为她的三哥只身犯险,却连同患难的半分机会都不愿给他。
“走啊!”邵郁却是两个翻滚,摸出长靴匕首抵在稷无霜喉间:“快走!”
匕首上,篆体“岸”字醒目无比,如白芒闪瞎刺目。
紫契眼尖瞧见,心如刀搅更甚。
身体更是如同焊住一般,一双手早已握成拳状,掌心银针刺进皮肉,鲜血滴滴坠地,人亦有些微微颤抖。
“走!”邵郁眼角泪光闪烁:“紫家只剩你一个男丁了!紫契哥哥!你还要我邵家欠你多少!难道还要搭上你么!别让我再次愧对紫家列祖列宗!走!”
紫契脚底如何能拔动一分,低垂下头,眼泪顺着侧颊滚落而下。
屋外忽起震天杀声,刀剑金石相撞声音清晰刺耳如雷。
邵郁眼见劝说无用,把心一横,扭头看向稷无霜:“你不是说这里有暗门密室么!你的阁堡你最清楚。还不带我进去!难道我们要一起等死!”
稷无霜几乎与紫契同时出声。
稷无霜讶然问道:“你肯信我没有设埋伏?”
紫契嚎声嘶哑:“──郁儿,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别废话!”邵郁对着稷无霜含泪吼道:“快干!马上打开!”
地上忽开了一个圆形的洞,石门一个开合,眨眼间邵郁早与稷无霜掉进地板暗门,再合上时地面竟毫无痕迹。
“郁儿!郁儿!”紫契极速跑过去,跪在地上疯狂乱摸,几乎把现场每处地板、墙壁能摸的地方都摸遍了,地面毫无反应。
“郁儿!郁儿!你为何对我,对自己这么狠!”
泪珠顺着面颊滚滚滑落,落在紫契手背、地板上。喉咙深处,挤出闷闷呜咽,悲鸣垂死一般。
此时漫天悔意充盈他的脑际,他就不该答应邵郁此行,而是应该直接敲晕她,连夜拖去西北军营,邵翎三番五次飞来传书边境频繁有人滋扰生乱,早就在催人回去。
是他,太过惯着她了。
转念一想,拖走了又该如何?不在楚岸身边都能把近旁高手一一调走,为湘安王鞍前马后调用。
她心里想的,永远第一个都是她的三哥。
半晌,他狠狠抬袖擦眼泪,只能回去找帮手,眼前别无他法。
才小心绕过拱门,却见院内早已杀成一片,刀身白进红出,处处满眼猩红,草叶如被血泼,在月光晕染下仿佛魔鬼在狰狞。
紫契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