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岸泠然敛眸,“十年前已然无法挽回。这下我即便是绑,也要将你我绑在一处。再不放你走。”
“三哥怎么也待不住,也等不起。”
“我要娶你。马上娶,一日都等不及了。”
“你不愿嫁也要嫁我。不同意也得同意。由不得你。”
邵郁楚岸一言震得眼神定住。
邵郁不曾用手段和美貌刻意去征服哪个男人,轻易动的那颗凡心,早被掩进十年间心烦苦闷中。
因时局纷乱,邵郁只能蜗在小小的凤觞阁中方才偏安一隅。
因着薄玉漠常常露面的关系,邵郁知道这偏安,却也并不是真正的偏安。
自知原来少帝才是凤觞阁背后之主,邵郁就更加日不安寐了。
头顶楚岸这张脸是多少女子梦中曾肖想过的,邵郁守着那凤觞阁言路开阔又怎能不知,早有不知多少高门贵女、郡主公主是眼睛巴巴地盯着这始终未曾娶妻的湘安王。
眼前这人论雅致似玉露清韵,看丰姿是明珠玉润,看身份是炙热昭卓,看心思是灵通八达。
这样一个如七窍玲珑般的人物,情深意重瞧着一个人,饶是邵郁都有些把持不住,骤极心跳早已重坠如兔。
楚岸将方才拨弄开的裙子一一给人系好,小心将怔愣的邵郁扶起,握着她的手,拈起那只描金毛笔。
“三哥带着你写。”
楚岸将邵郁整个人都笼在怀里,两只手都圈着她,体温极灼热,清冽的衣木香更是不顾她意愿朝着鼻内钻。
邵郁指如葱根,腕如削玉,那手型自是比楚岸的小了一圈的,此时两人依依亲偎,倒是完完全全的将邵郁的女子意态勾了出来,脸颊飞着可怜的靡红。
“我知道叫你说出什么那自是极难的,我却不容得你逃。我带着你写。你将这账本收起来,就权当是收下三哥了。”
稚龄孩童学字一般教着,邵郁被攥着手,心思几乎一片空白,就着楚岸的腕力写下了龙行飘逸且遒劲的,大大的,妥字。
那落款,亦是邵郁。而不是妙芃。
那玉粒般的手指早被楚岸强迫似地捏着,蘸了殷红一点按在了名字旁。
“如此我就是你的了。郁儿你再也赖不掉了。”
楚岸讲着,却将邵郁那沾了印泥的手指要放进唇间含着。
邵郁脸羞着往回/抽那小手,“吃不得的。印泥不得入口。”
“不得入口的东西多了。只要是郁儿的,我都想尝一尝。你不给也得给。”
邵郁从没看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却亦不是稚龄少女什么都不懂,此时竟然听懂了。
“整日的都在想些什么?”邵郁将人推开,娇羞理着被弄乱的裙子珠翠。
这份娇嗔含怨再次将楚岸心猿意马的意头给勾了起来。
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妥。
楚岸瞧瞧窗外,嗯。是不妥。
还是青天白日。
湘安王此时甚至有些遗憾,若是极暗夜幕便就更好了,此情此景,趁着浓意再发些坏,叫邵郁藏无可藏。
这姑娘着实慢热的厉害,那些十年、二十年、美人迟暮的打算,看来还再需要猛加几把火才能提前些。
那便再讲些白日才好讲的话,楚岸知道若再逗下去,这面皮极薄的姑娘约莫是该炸毛了。
“郁儿,同我一起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