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什么意思?”楚岸停住掀帘那手,却未立即坐回去,扭头问:“你问那个小世子做什么?你在府里碰见他了?”
“还是你要行刺时,被那楚焺瞧见了脸?”
“......”紫契。
“我并不曾行刺。”紫契心道这马车里算是湘安王的地盘,手里一把银针忍来忍去没有甩出去,“王爷若是再讲我是刺客,还如何聊下去?”
“那便不聊了。”楚岸本就没甚耐心应付紫契,“你别回阁里了。等下叫马车拉你回王府里调养一段,日后如何打算过段时日再说。”
“这个倒是不急。倒是王爷为何不肯讲下去?”
紫契在楚岸注视中将那水囊别到自己腰带间,曲起手指敲了敲长凳,“若我没猜错,康平王的小世子楚焺,如今一心瞄着要频频使坏的是你湘安王对不对?”
“楚焺该不止一次试探过王爷的底线是不是?”
“你不思如何教训教训你的侄子叫他安分些,却只一味躲避。我倒是想问问,你身为摄政王的威严去哪......”
楚岸那手松了车帘,骤然上前,一把攥住紫契的领口,几乎将紫契揪着从那长凳提起。
手越收越紧。
紫契久不曾进食,本就脸色惨黄虚弱至极,这下脖颈被缚,脸色更是从黄转紫。
且愈来愈紫。
紫契丝毫不求饶。
他知道哪怕他挣扎三分,引起马车晃动,或是叫一声,马车外的邵郁一经发觉,便会立刻冲进来。
但是他仍不作声,亦不求饶。
楚岸忍无可忍,加大手中力道,满腔怒火都憋到了脑顶,眼睛越憋越红。
“三哥。”邵郁在外敲了敲马车的梆子,小声提醒,“差不多得了,大不了等下回府再去睡一会。皇上还等着你。”
楚岸着实在康平王府门外停留得过久,易引人起疑。
邵郁才来提醒。
楚岸骤然松开紫契,将人丢回长凳,胸腔剧烈起伏,喘的比紫契都要夸张。
方才,楚岸手里险些不曾留下力,差点就掐死紫契了。
紫契却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扶着长凳,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他极力忍耐着,那双扣在手上的嘴捂得死紧,却不肯发出惊悚的咳声,不想叫邵郁冲进来瞧见他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楚岸脸色青白,眼中通红,本来背对着紫契在喘,骤然一阵风一般转身,再次揪着紫契胸前衣襟,这次倒是未曾将人提起。
“十年前,别以为我认不出你描摹过郁儿的字迹!”
楚岸几乎咬牙切齿,压低嗓门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我与郁儿自幼时听学时便总在一处,我对她的字熟悉到不能再熟。她写字时是歪着还是躺着,我都能从字体辨认出!”
楚岸眼眶里看起来竟隐约有些泪雾的意思,“你模仿了她的字迹,还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便放出消息,讲郁儿身亡了。害我俩相隔十年,你存的什么心!”
“我存的什么心?”
紫契不知是笑着哭,还是哭着笑,狠狠地捶了两下胸口,“我希望她无忧无虑,一直好好的!”
“可你呢!甫一沾上你,郁儿就没好事,没过过好日子。总被人算计!”
不知是不是饿过了头的缘故,还是身子太虚弱受了风,紫契有些畏冷,只瑟缩了下便挺起胸膛接着辩驳。
两个男人,倒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数年后终于见到彼此就红眼的老仇人般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