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方才,该不是眼花罢?
马车,似是真的连续晃了三下?
王爷,可别呀!
府里怎的闹都成。
这这这这可是康平王府门口,且当今圣上还在府里头呢!
再加上那句嗓门颇高的“三哥”,左挚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猛砸手心。
这下是错不了了。王爷当真是想狠了。
可也不是这么个狠法啊!
这下可坏了!这这这这还怎么拦?
给左挚十个胆,他也不敢掀开车帘,亦不敢敲敲车梆提醒一句:喂,收敛些。大街上呢。
“郁儿,紫大夫大难不死,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几乎与拖拽动作一起,楚岸面上八风不动不紧不慢,亦不觉得自己哪里过分了,沉声道:
“你先别赶着问,叫他缓一缓。”
楚岸伸手将身边的一个水囊递过去,“紫大夫先喝一口这个,补补你喉间干渴。里头泡的是治暑热补气的药材。太医烹调的。我一口都没沾过。本来是想带给郁儿的。”
湘安王换脸倒快,此时正直无比,严肃无比的冷淡面容,愣是噎的邵郁那句“三哥”厉喝之后,再也讲不出别的。
紫契起初不是很想接,邵郁实在瞧不过去,把着水囊底部帮着将那水囊抵到紫契嘴边,命令道:“喝下去。我也没沾过的。”
“......”紫契。
同为男人,湘安王自是从紫契的眼神中瞧出来,显然紫契更希望是邵郁喝过的。
湘安王将那水囊又拿回来。
邵郁惊愕瞧过去,三哥在搞什么?
“......”都快到嘴边了,骤然喝不到药水的紫契。
紫契实在太虚弱了,虚弱到此时连气愤都显得很文雅,“王爷怎的又不肯给喝了?后悔了?”
就在方才,邵郁那双手还在水囊下头攥着,紫契就当是邵郁在喂自己了。
虽多加了楚岸一只健硕有力的男子之手。
男人自是极了解男人的,楚岸眼睛何其毒,自是看懂了紫契这点可怜的念想。
湘安王却是连这可怜的念想都不肯留给紫契,利索掐断,往水囊里头丢了粒什么,微笑再递过去。
“瞧我这记性,太医千叮咛万嘱咐,喝之前定要放一粒藿香丸的,我给忘了。本王自是骗不了紫大夫的,你方才皱了下鼻子,不也是察觉到水里少了什么?”
“......”确实察觉到水里少了什么,无从辩驳的紫契。
“喝啊。”湘安王慈眉善目,“这下什么都不缺了。”
就是缺了那只在水囊下头扶着的女子玉手。
方才他将嘴都凑了过去,若是此时反倒不接了,只会叫邵郁以为他小气。紫契味同嚼蜡,又不愿自己在水源面前渴死,只能憋屈接了水囊。
眼瞧着这一切,知道自己错怪三哥了,邵郁面上有些汕汕的,推搡着楚岸的手臂,同时道:
“三哥讲的对,是我太心急了。确实该先叫紫契缓一口气。”
却是推不动。
湘安王如一座山,撼不动。
那马车便随着邵郁推搡的动作接着轻晃。
左挚很想捂脸。
左护卫下意识瞅瞅左右,却发现四下的兵士亦都望着他,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显然,大家都听见了方才马车内传来大叫,接着马车便如喝醺了的壮汉折腾着自家的婆娘一样不停晃来晃去。
成年人,如何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