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单哲把那捕快拽出老远,才火急火燎地问:“可是账簿有消息了?”
“是的,大人!”那捕快忙不迭点头,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单哲两眼放光,大手一挥,带着一众手下火急火燎地赶往事发地。
本来,在武阳侯那里吃了憋,他早就是一肚子火气。
谁想到,突然间峰回路转,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居然有人举报,在珍宝阁发现了疑似账簿的踪迹!
他怎么能不激动?
虽不明白,账簿是怎么自己长脚飞出了武阳侯府,但能找到总是好的。
到达珍宝阁时,现场已经被衙门的捕快控制起来。
珍宝阁老板曾向笛挥舞着双手,正使劲儿给官差们比划着什么,一见到单哲,立即冲上来,“太守大人,您可终于来了。草民好端端的做着生意,没杀人没犯法的,这些人硬说草民窝藏了什么赃物。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单哲朝他微微颔首,“曾老板近来可好?”
“还好,还好,”曾向笛暗中观察他的神色,还算正常,便大着胆子诉苦,“您可得给我评评理啊。我这珍宝阁虽是做生意的,但自认行事坦荡,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这些捕快就来这里闹事了?”
“曾老板先别急。等本官问个清楚。”
珍宝阁在兰城拥有着不凡的地位,曾向笛虽是做生意的,但为人还算正直有担当,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单哲也不想与他起正面冲突。
单哲看向报信的手下,问:“刚才你说,这里有人窝藏账簿?”
“是的,大人。”原先那捕快无视曾向笛要吃人的神色,指着丁沉叙说道,“就是此人。有人举报,此人在珍宝阁里窝藏账簿,行为鬼祟……”
“胡说!沉叙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怎么可能去窝藏什么账簿?他要那东西做什么?”曾向笛梗着脖子吼道。
一大早,关于太守府账簿失窃的消息就传得满天飞,他可不愿意他的人惹一身腥。
“曾老板稍安勿躁。本官不是想要问个清楚吗?”单哲先安抚住曾向笛,又问,“举报的人是谁?可在现场?”
“就是他们!”
顺着捕快所指的方向看去,单哲顿时吃了一惊。
这站在最前面的人,不就是穆府二房的二小姐穆风雅么?
单哲问她,“穆二小姐,是你举报的?”
“正是。”穆风雅指着丁沉叙道,“大人,方才我在楼上往下看,恰好看到这人与路人当街对撞,账簿就是从他怀里掉出来的。这才斗胆向衙门举报。”
“你放屁!什么账簿,他就没见过。有你这么污蔑人的?”曾向笛怒道。
穆风雅捻起帕子,别过头,不跟粗鲁的人一般见识。
单哲心心念念都是账簿,大手一挥,吩咐道:“先把人带回去,好好审问。”
“太守大人,这都是污蔑啊!沉叙就一孩子,怎么会跟账簿扯上关系?”曾向笛反反复复都在强调这个事实。
然而,单哲现在是宁可错抓一百,也不轻易放过一个,当即笑眯眯地反驳回去,“曾老板,你的心情,本官能理解。如果他真是与账簿无关,本官自然会把人放出来的。难道你还信不过本官的断案能力?”
“自然不是……”
“那就行了。来人,先带走。留下几个人,把这里全部搜查一遍!”
眼见丁沉叙被带走,曾向笛跑过去,低声对他说,“你别急。我去找人来救你!”
丁沉叙眉眼一动,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