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么?”穆昭拧眉道。
老嬷嬷害怕地瞧了她一眼,咬咬牙,回道:“夫人说了,事关太守大人,唯有您能帮她这个忙了。”
穆昭眉头的褶皱加深几分,让老嬷嬷先回去,自己则琢磨起这件事来。
她滞留在兰城里,鲜少被外界的人打扰,还要归功于兰城太守单哲的帮忙。
只是,以前她只与单哲打过交道,对他的夫人了解不深,双方甚至都没照过面。
不然,侯月玲也不至于在穆老太君的寿辰上显露出那么吃惊的一面。
她在太守府挂了个“师爷”的名号,平常没什么事,基本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除非,出了什么棘手的事,连单哲都处理不了。
穆昭刚要出门,窗台上却飞来一只信鸽,她取下纸条一看,脸色微沉,回屋换了身宽大的男子衣袍,匆匆出了门。
*
此时,兰城郊外。
两方人马正在互相追逐。
前面那人半蹲在一只黑色机关鸟上,身子微微前倾,时高时低地穿梭在林木间。但由于操控得不灵活,偶尔还是会撞到树杈枝丫,好几次险些从机关鸟上摔下来。
哪怕如此狼狈,他也不敢停下一分一毫。
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商厚等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弓箭,朝机关鸟上的人不停射箭。
再往后,商行舟骑在马背上,紧紧跟着,右手的胳膊似是受了伤,正垂落在腰侧,左手紧紧勒住缰绳,与手下一起,把人逼到一处悬崖边上。
“谁让你出卖我们主子的行踪的?”商厚拿着弓箭逼上去。
“我要是告诉你们,离死也不远了!”
木代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一支箭射入他的胸膛,箭尾还沾上了一点血。
他被追了一路,将近一个时辰!
到现在,可谓穷途末路。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忘记负苍生的规矩,死活都不肯多说一句。
商厚气得跳脚,威胁他,“你以为这么隐瞒,对方就会感激你?要是你肯为我们主子所用,我们不仅可以不追杀你,还能给你想要的任何荣华富贵。”
“小爷不稀罕!”木代代擦掉嘴角的血痕,龇牙笑道。
商厚见这兔崽子软硬不吃,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家主子。
他们来兰城,行踪自认十分隐秘,在此之前根本没人察觉到主子的身份。但要不是这个负苍生的人多管闲事,出卖了主子的行踪,也不会被人刺杀。
要他说,纵然是把此人千刀万剐,都不能泄心头之恨。
商行舟勒停马匹,目光冷漠地盯着木代代,薄唇轻吐:“不用跟他废话。杀无赦!”
“属下遵命!”
商厚大手一挥,招呼起身旁的兄弟,呈扇形包围上去。
木代代暗自咒骂一句,一手拽着树杈,一手捂住胸口,一点点往后退。
悬崖边的风很大,呼呼地从崖底吹上来,光是听着就让人双腿发软。
正想着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他突然听到风声中似乎还夹在了别的声音,扭头一看,顿时两眼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