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都还没有抓到,那么这个案子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成为一桩无法溯源的案件。
这背后之人比王卉想象的要更有手段一些,但是转念一想这人都能杀人用尸体污蔑对方,更何况一个亡命之徒的一条贱命。
畏罪自杀?
可笑。
胡二栓哭着流着大鼻涕求自己救他那副样子,简直可以写进恶心的教科书了。
这种人会畏罪自杀?
被自己脚皮噎死的可能性都比这个大。
看来现在就算是见到县令也会被搪塞走,她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了。
这天高皇帝远的,只要是这县令“大老爷”想搪塞自己,一直说没抓到人。
说不定都能先把这人给熬走了。
倒不如换一个方向。
胡二栓家的地址稍微一打听便能打听的到,王卉特地买了些新鲜的瓜果,拎着和张石进一间一间院子摸了过去。
好不容易一边打听一边摸到了地方,她敲了半天的门却无人应答。
“莫非是不在家?”
那林春杏轻度砒霜中毒,别说是出门了,就算是在床上躺着也不会好过到哪去,怎么可能还会出门?
至于医馆,那更别谈了,现在林春杏是风口浪尖在上的可怜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早已从医馆回了家中。
她不在家,能在哪?
胡二栓已经被人灭口,她只觉得林春杏的安危或许也并不乐观。
“你会翻院墙吗?”
“……”
张石进情愿自己是人老了听错话了。
她居然会问一个六十七岁的人会不会翻院墙???
王卉知道答案,但她就是不想翻院墙啊!
直到她搬来第五块砖头垫在墙根上的时候,才爱惜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墙边。
土墙的高度并不高,但也不是很好爬。
她从墙上露出一个头,稍显狼狈的朝着院子里面看。
院子里面极为空旷,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还放在地上没有整理。
屋门大开着,门口还掉了一截衣服。
“糟了,你扶好砖头,我进去看看。”
若是林春杏一死,这桩案子王卉是没有任何立场要求彻底彻查的。
她既不是苦主也不是受害者,只是被牵连其中的一个洗清嫌疑的“边缘人士”罢了。
但林春杏不一样,她是苦主,是完全有权力去更高的官府状告这地方官员不作为的。
张石进弯着自己的老腰扶着王卉脚下的砖头。
然后看着王卉“微胖”的身体在上面硬生生挂了五分多钟。
五分钟啊!五分钟的时间她连上去都没有上去。
大约又过了十分多钟,王卉终于艰难的把自己的一条腿搭上了院墙。
说句心里话,她这辈子活这么大,除了在手术室里累到当场睡着,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只希望这个画面不要被别人看到。
否则一代天之骄子即将晚节不保。
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
她即将快要翻过院墙能转头看向外面的时候。
看到了张石进身后,站着一个帅的天绝人寰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朱唇轻启,声音像是砸在王卉脑中。
“王姑娘,真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