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仗义。
钱朴树爱极了,恨不得把这说书先生劫回家去,可想到真这般,他怕是要被亲爹打断了腿,就只好变着法的找机会过来玩。
上回的借口是给人寻摸生辰礼,这回的理由就是带着整日不出门的温世子出来散心。
“你闹得也差不多了,该走了。”温瑾放下茶盏,起身理了理衣角褶皱淡淡的说道。
“哎,好吧好吧,确实也不早了,这时候回你家去,温凉妹妹应该正在习剑,走吧走吧,赶回去看看,说不定我还能偷学两招,嘿嘿。”一边往外走,钱朴树就已经想入非非,脑补了自己偷师学艺,剑术有成,行走江湖遇见红颜知己。。。。。。
温瑾听钱朴树提起他爹领回来的妹妹,青涩俊雅的眉宇不禁冷了一瞬。
原来温瑾幼时爱生病,总的来说是娘胎里带的体弱,至今日十三四岁依旧体弱,别家儿郎小牛似的东跑西跳,他白着脸色,总气血不足似的,急哭了他亲娘不知道多少次。
温瑾的父亲世袭镇山河王,偏偏是个惧内的,遇见温夫人落泪只会温柔小意的在边上哄着,若温夫人吵他两句,必然就闭着嘴不吭声了,抓着头发犯牙疼,手慌脚乱的想着法儿接着哄媳妇儿……
而他母亲信佛,又奉道,一个月里,定点定日子的去庙里磕头观里捐钱,还东一个,西一个找算命的先生,问的自然都是关于温瑾的。
这些年乱七八没少闹腾,只因母亲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温瑾动容之余多少也有些无奈。
他读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亲娘这里装聋作哑就好,只是刮风下雨的也折腾,他瞧着心疼,也想着出言拦下来。
“你不让她去,她保准难受得吃不好睡不着,倒不如花钱买个心安,左不过我闲着,用不着你操心,好好念你的书吧。”温瑾他爹温王爷想法简单粗暴许多。
其实温王爷心里也嘀咕,是不是他战场上的业果,都报在了他儿身上,才使得这孩子打小就格外的不好养活。
温瑾也就无言以对,既没他说话的余地,那去就去吧,总出不了事儿。
才怪!
前几天正逢寒衣节(农历十月初一),温王爷夫妻早上吃过饭匆匆赶路去了,次日才回来。
以往也有这样的时候,他爹又让人回来报过平安,似乎一切都跟以往一样。
可当他看见爹娘将一个瘦巴巴的小丫头带到他跟前的时候,温瑾一张俊秀的脸控制不住的越绷越紧。
偏偏他娘,乐呵呵的凑他身边小声说:“高人批过的命格,她八字好,与我们家有缘分,我寻思着模样也好,养个几年,算是积德行善,说不得上天看见咱们家诚心,你身子就见好了,娘心里这石头也就搁下了,你爹也瞧她满意……”
温家大少爷一张脸愈来愈麻木,一专心看着手里的茶,实在槽点太多,恕他一时不知从何吐起。
温王爷笑着接话说:“温瑾,这是你妹妹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