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薄谌想要离开阁楼,我看了眼空荡荡的阁楼,窗外是一览无余的湖泊景色,这一刻我心里竟然觉得这里不错,这的确是一个适合舔舐伤口的地方。
隐秘、狭小。
我闭了闭眼没再胡思乱想。
那时我从未想过,这儿也会囚禁宋念。
我跟着薄谌下楼,他走在我前面说:“外界的人都知道桐桐是我的儿子,你是他的母亲。”
我站住问:“你想说什么?”
“念念,不如我就当他是亲儿子吧。”
我心里一颤,不知薄谌说这话的真假。
他不会知道了薄桐就是他的儿子吧?
但他知道是不会隐瞒我的。
按照他的作风应该是质问我。
我稳住内心问:“你在做什么梦?”
“那念念你给我生一个。”
“我没法生孩子。”
我绕过他直接离开薄家大院。
我从薄家大院离开后给老管家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就来接我,是的,我现在要见季贤良。
薄谌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提起曾经的事,还提起我那个生性冷淡一直没怎么照顾我的母亲。
薄谌在给我线索。
老管家接我到医院去见季贤良,而我在医院里见到了病容憔悴的他,而在之前他都是精神抖擞的,他好像是在一夕之间就病成了这般模样。
老管家解释说:“老爷癌症晚期。”
癌症晚期,没有多少时间可谈。
我伸手捂住我肚子上有纹身的那块,这个肾是我活下来的原因,我忐忑问:“什么癌症?”
老管家道:“现在是肾衰竭而已。”
老管家的话像蜘蛛丝一般紧紧的缠绕着我,我吓的猛的退后一步,“肾衰竭会遗传吗?”
“肾衰竭不是癌症。”
老管家盯紧我解释说:“老爷的癌症并不是肾衰竭,而是他年轻的时候做过一个手术,换肾以后除开身体虚弱以外一直都健健康康的,直到现在肾衰竭,癌症复发,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换肾是不是因为得过癌症?”
癌症复发指的就是曾经得过癌症,我却还在这儿跟个傻子似的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老管家忽而问:“小姐,你也换过肾对吗?”
我眼睛刺痛,“是,我换过。”
“这是遗传,但也只是少数,像季岩少爷和季沐小姐都没有这种情况,既然已经发生在小姐的身上,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别糟蹋来之不易的肾。”
我听出他的画外音,“你知道我的肾是谁的?”
老管家摇摇头,“无论是谁的都来之不易,小姐,他和你一样都少颗肾,身体一样虚弱。”
我抓住管家的手腕,眼圈湿润的盯着他,“管家,他到底是谁?求求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老管家认识的一定是我身边亲密的人。
老管家跟在季贤良的身边经历过大风大雨,他默着不说话,恰巧这时,一直昏迷的季贤良喊着我,“阿玖,你过来陪我这个糟老头说说话。”
我转过身望着他,“你拿我当女儿对吗?”
他直言道:“我知道你从未拿我当父亲。”
“爸,给我捐肾的人究竟是谁?”
季贤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阿玖,是你的母亲。”
我直接否定道:“你撒谎!”
那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照顾甚至又勾引季岩有精神病的女人,怎么会舍得给我捐肾?!
“你信或者不信这都是事实,但你也无须感激她,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她该为你牺牲一切!”
“撒谎,我生病的时候她在德国。”
我心里笃定,给我捐肾的绝不是那个女人,但季贤良肯定的说:“是她,她给了你二次生命。”
我原本找季贤良是想质问我母亲的,想问问那个称作我亲生的母亲是不是对我……
那个念头,在脑海里疯长。
我转身匆匆的离开医院,让扬晚给我调查我母亲的航班记录,但她说季家设置了保密权限。
不得已,我打电话给苏徵。
我把我刚听闻的事讲给他听,他默了许久淡淡的问:“他们说那个肾是你母亲捐赠的吗?”
苏徵的语气里透着冷漠。
他和我打电话很少用这样的语调。
“嗯,我想知道我母亲的航班记录。”
苏徵说过他从不是无所不能的,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权势,他很快查到了我母亲的航班记录。
我做手术的前一天,也就是我昏迷在电梯里的后一天有她明确回到江城的证据。
而且她在第四天才离开的江城。
她做了手术不过四天就又回到了德国。
这样的认知,快让我崩溃!!
“苏徵,我觉得是谁都不可能是她!”
苏徵轻柔的问我,“那你觉得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