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路线,我按捺住心里的惶恐,盯着导航问:“他出任务的地方在北京?”
沈炼答:“没有。”
我困惑的问:“那我们?”
“他们出任务的地点距离北京最近,如果受伤被找到的话会第一时间送往北京的军区医院,而我们在那儿等着吧,即使没有活人,尸体也是会送过去的,在那儿你最终可以见到你的丈夫。”
我忽而喊他,“沈炼。”
他挑眉:“嗯?”
我泪流满面道:“何必刺激我。”
我把身子软在副驾驶上,目光涣散的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听见沈炼愧疚道:“抱歉,因为我从没听阿谌提过宋小姐,所以对你没什么好感。”
“他没提过,自然是不在意。”我说。
沈炼默了默道:“他不在意的,的确不会提,但我诧异结婚这么大的事他也隐瞒着我们。”
我笑说:“因为我不值得他在意。”
我们趁着夜色到北京军区医院的时候仍旧没有听到薄谌的任何消息,直到快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一辆军车停在门口被几十个军人包围着。
随后我看见担架上抬下两个人,他们的脸被血迹渲染,伤口多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细细碎碎的伤口像是发生过爆炸。
我被他们挤开,薄谌和那个叫安微凉的在众星拱月中被送到了抢救室,而我站在远处安静的等着,直到黄昏时分他们才被推出来换了个高级病房。
他和安微凉两个人一个病房。
我见他平安,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抬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脸上的妆容也已经消了。
我想漂漂亮亮的见他,所以下楼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套衣裙换上,也用商场里的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一个算浓的妆容,熬了两天夜眼圈通红,化个眼妆会比较好,更不想让他看出我的憔悴。
我回到医院,那一层楼都有军人站岗,他们拦住我不允许我进去,好在有个刘伽成认识我。
刘伽成跑过来喊我一声嫂子,随后向他们笑着解释说:“是少将的夫人,你们该喊声嫂子。”
他们纷纷的喊了我嫂子。
我心里略有些尴尬。
毕竟薄谌都没有承认过我。
刘伽成说薄谌已经醒了,沈炼正在里面了解具体的情况,我走到门边停下等着他们讲完事。
他们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就沈炼杂七杂八的问了一些问题,薄谌几个字把他给敷衍了。
沈炼笑,突然问:“阮冶把你的薄太太带到部队了,就是前段时间我晕倒时在我身旁的那姑娘。阿谌你实话告诉我,那个小姑娘究竟是谁?”
闻言薄谌久久不说话,我屏住呼吸,听见他嗓音冷酷的丢下几个字,“渣女罢了。”
渣女……
我笑,因为我提了离谱的要求么?
沈炼没忍住笑场,“我听着怎么哀怨?”
突然,我听见一个女声错愕的念着,“薄太太……少将你结婚了怎么没告诉我们?”
薄谌漠然,“没有必要。”
那抹女声问:“怎么没有必要?”
薄谌缄默,沈炼赶紧打着圆场说:“我让刘伽城去把她找过来,啧啧,薄太太是很漂亮的女人!那天晚上我在电梯里原本还想勾搭呢,结果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你也真是深藏不露。”
听见沈炼的话,我退了两步假装刚到病房门口,他打开门看见我,笑着打量我许久问:“刚下楼换了衣服?还化妆了,倒是个精致的小姑娘。”
话落,沈炼低头在我耳边悄悄说道:“待会我就把他们两个分开,给你和阿谌单独一个房间。”
我笑,沈炼倒是很善解人意。
我点点头,沈炼带着我进病房。
薄谌和那个叫安微凉的身上缠了很多绷带,薄谌的脸现在被擦干净,也没有几处伤口。
他的伤势应该都在身上,因为他差点被裹成木乃伊,就连他的右腿都骨折打了石膏。
而他旁边的安微凉伤势跟他差不多,反正也是九死一生,那是我不能想象的危险境地。
我伸手理了理耳发,露出右边耳朵,嗓音轻轻的说:“我一直很担忧你,薄……祁鄞哥哥。”
薄谌的睫毛眨了眨,“嗯。”
他好歹给了我回应。
没有让我在安微凉面前尴尬。
刚刚沈炼在安微凉面前提了我是他的薄太太,而薄谌对薄太太的面子一向都很看重。
我怜惜的问:“你疼不疼?”
或许见不惯我惺惺作态,薄谌视线冰冷的望着我,勾唇笑说:“薄太太,你认为呢?”
我是真担忧他……
更心疼他。
我知道他还在生气,我压根不想在外人的面前和他闹的不开心,所以识趣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下楼吃点东西,等晚上我再过来陪你。”
我这两天什么东西也没有吃!
我转身就要离开,沈炼突然拉住我的手臂,我不解的目光望着他,“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