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会儿抽出我的发簪替我重新挽一个发髻,一会儿又在我的耳旁呼吸……
我忍。
幕帘后浮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随后泠泠琵琶声响起。我打起精神,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腰际,结果疼的我险些绷不住脸色,但又清醒了很多。
“各位客人,奴家名唤婉娘,犹善琵琶,特此为各位演奏一曲《六幺行》。”
随着婉娘轻柔的低语,琵琶也只是轻转几下。而后轻拢慢捻抹复挑,如流水一样清泠的曲子弥漫在房中。
我一向不懂音律,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十分好听。
一曲终了,我满头大汗。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怕自己陷入这悦耳的琵琶声,从而耽误了正事。
我的腰,可能已经青紫一片了。
许承晋鼓掌几声,随后掏出了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派头十足。
“婉娘的琵琶甚得我心。”他朗声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不知婉娘可愿做在下的红颜知己?”
婉娘不为所动,模糊中好像笑了一下。倒是他怀里的女人看着那些银票蠢蠢欲动。
“公子,她左不过是个卖艺的,怎能敌得过奴家在一旁侍候?”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拿。
他拦下,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揉捏着:“你想拿也可以,只是能否容在下问几个问题?”
“公子想问什么就问吧。”她看起来早就知道他要打探消息。许是她知道银票足够,娇柔一笑便允了。
只见许承晋缓缓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道:“你听说过,山月令吗?”
他的声音足够轻,只是习武之人听觉比常人更灵敏一些,所以那句话一字不落地落到我的耳里。
我顿时绷直身体,装作深沉的样子。
“嗯?那是什么东西?”她的疑惑看起来并不似作假。
“嗯……一块令牌。”他斟酌着回答。
“什么样的令牌,你总得说出个大概样子吧?不说清楚的话,奴家怎么告诉你呢?”
他笑了,颇有几分无奈:“我也不清楚它长什么样子……”
“公子说的可是……可是那关乎国脉的令牌?”祁茹身边的男子突然开口。
“你知道?”祁茹一骨碌爬起来。
“嗯,有所耳闻吧……”他看着祁茹,腼腆一笑,“我在进来之前是个官宦子弟,幼时曾听见家里的老人们嘟囔过几句。”
“哦?那你快说说!”祁茹不自觉地拽住他的袖子。
“其实具体的我也记不大清了,只是偶尔听闻过曾祖父提过什么令牌可能在长青派出现云云……但那个东西叫什么,现在在哪里,我实在不清楚。”
长青派!
太好了,终于套出点有用的线索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目的已达成,就无需再耗费时间了。许承晋又掏出几张大额银票塞在怀中女子的手里,而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了她。我与祁茹一看这架势,立刻紧随其后离那小倌远远的。
“几位美人,咱们后会有期!”许承晋挑眉一笑,拽着我们俩冲出房门。
然而,我们刚刚推开房门,电光石火间,四把明晃晃的长剑就架在我们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