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刻,厚昌的早市正是热闹非凡,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男人高声吆喝烧饼的声音与少年正在摊饼的声音相互应和;精明市侩的女人领着自家小孩向摊主讨价还价,唾沫星子横飞;不善言辞的老妇人把采来的零碎药材吃力地平铺开,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歇脚……
蒲山下也有一条小集市,只不过人烟稀少,远不及这里的喧闹。
我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浓烈的烟火气了……
这只是普通老百姓一天的开始,但这样的生活我已阔别十年。
许承晋刚刚买完三个大罐肉烧饼,递给我和祁茹:“我瞧着这烧饼卖相还不错,个大顶饱!”
祁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顿时眼放精光:“嗯嗯,好吃好吃!”
她的嘴一向挑剔,她若是觉得好吃的东西味道不会差。我也咬了一口,肉香四溢,口感厚实,的确不错,比蒲山脚下的小炊饼好吃。
“好吃是不假,但是很贵吧?”我一边吃一边用眼神询问许承晋。
“那倒没有。”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我刚开始也这么想的,结果人家这一份才二文钱,我索性又买了一屉鲜肉包子,免得赶路没有集市时饿肚子。”
“还是省着点用吧,这一路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呢……”我有些担忧。
他神秘兮兮地凑到我和祁茹中间,轻声道:“放心吧,这回老头子可把家底全都贡献出来了,咱们完全不用担心没钱的。”
祁茹狐疑地看着他:“再多能有多少?以前我们使的银钱绝大多数可都是我买草药得来的。”
“说来也奇怪,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银票,也不知道老头子从哪里弄来的,我问他他又不说。”
我垂眸深思。
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师父若有心,怎么都能求取。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若师父仅仅作为江湖门客与爹爹结交,何以知道那么多宫廷秘辛?若师父曾经是朝廷幕僚,我又从来没见过他……
“子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许承晋屈指敲了我的脑门。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早饭也用过了,我们现在就去惊弦门吧。”
师父在我们下山前交代,先去惊弦门拜会他曾经的掌门老友罗槐,顺便讨要几件趁手的暗器。
至于之后的路怎么走,就全看我们自己了。
“走吧走吧。”许承晋勾住我和祁茹的脖子,“你们说,我一年也不见老头下山几回,他哪来那么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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