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副爷上来就说:“我怀疑你轿子里有在逃的嫌疑犯,让他出来!”
这新娘子,一出娘家门,除了新郎,谁都不能看她的脸。副爷要求检查轿子,新娘就要露脸,不吉利。
愣头青会回答:“我们轿子里是新娘,不是犯人。”
要是这么说,惹恼了副爷,今天的婚礼是办不成了。老练的人不说什么,直接一个红包递过去。副爷收了红包,别说轿子里真的是新娘了,就算里面是个犯人,他也能当成新娘。
碰到红事孬钱就算了,碰见了白事,副爷也不忌讳。比方这出殡呢,孝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在前面走,遇见副爷拦路了。
副爷还是那一套,说:“你这棺材里有在逃的杀人犯,打开棺材让我检查。”
孝子说:“里面躺着的不是逃犯,是我爹。”
副爷再问:“你怎么证明,你爹是你爹?”
如何证明你爹是你爹,现代社会都搞不明白的问题,那孝子怎么搞明白?
说来也简单,只要一个白红包递过去,棺材里面躺的是你儿子,都能变成你爹。
副爷就是一群雁过拔毛的人,路过煎饼果子摊,那要拿点咸菜;遇到卖鸟的,也要拔跟鸟毛玩玩;就算是碰见个拉粪的车,也要用手沾一沾,尝尝咸味。
别看副爷无法无天,但他们也有怕的。穿西装的,戴礼帽的,拄文明棍的,这些人可能是洋人的买办,不能惹;坐小轿车的,非官即富,惹不起;戴墨镜的,穿敞怀马甲的,都是些不要命的混混,不能得罪;领着小孩,穿着旗袍,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的,这都是富太太,也不能招惹。
比副爷狠的,比副爷有钱的,比副爷有权的,副爷都不敢惹。副爷只敢折腾下最底层的穷苦人了。
副爷横到这份上,也和当时的人有关。那时候的老百姓比较无知,不知道警察还分户籍警、巡警、消防警,只要是戴大檐帽的,都当做警察。其实,有搜查权的,只有巡警而已。
能当副爷的只有巡警,但其它警察也经常装作副爷,搜刮民财。
至于这花鸟市场,时常有权贵出没,再加上这里卖的都是花草鱼虫,猫狗家畜,捞不到什么油水,副爷们也很少来这里“巡查”。
但今天,不知从哪里来了两个副爷,对着一个路边摊嚷嚷起来。
天津人就喜欢看热闹,江流也不例外,他来到那两个副爷身边,观看起来。
副爷身前是个卖瓷器茶杯的,副爷问摊主:“老板,我怀疑你这茶杯里藏有鸦片,我要带走两个,进行检查。”
说罢,两个副爷一人一个,挑了个好看的茶杯,正要离去。
这卖茶杯的老板不高兴了,他急忙说:“二位,你们还没给钱呢?”
副爷听后,怒斥:“你这人啥意思?要什么钱?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拿走这茶杯,以此掩盖你藏鸦片的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