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狐贤就先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杜倪想了想,又道:
“等等。”
狐贤脚步一停。
“这段时间一直事务繁忙,我本想找你们四位负责人聊聊最近的工作。今天晚上正好难得有空,不如你留下陪我坐坐。”
虽然用陈述句有点犯险,可是杜倪还是使用了这命令的口气。
“如果大人认为有必要的话,那狐贤也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于是,狐贤手轻轻一挥,面前多出一张小小的桌子,刚好够二人正坐而下。
杜倪也跟着盘坐在桌子面前,然后把粥的水雾也跟着挪到了桌上。
“大人有什么想聊的吗?”
“想聊的很多,尤其是在你身上。”
“大人说笑了,狐贤就一做饭打扫卫生的,平时填满的都是琐碎的生活,谈何而来的聊天呢?”
“不。”杜倪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倒不如说,你既然平日做的都是这些工作,怎么知道我有伤在身的呢?”
狐贤眼睛微微睁大,杜倪则在内心一笑。
是的,她也知道自己知道她知道自己体内有伤。
不过,考虑到对魔王身份的顾虑,杜倪自然倾向于保留这份秘密,而狐贤知道了也乐得不说。
但今天,必须要有个说法。
杜倪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嘴前:“另外三位负责人和你一样工作认真,但论知道事情内幕的,我认为还是你。”
“我没听懂大人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很清楚——”
杜倪喝下第一口粥,借着那沿着食道进入胃壁的暖意,把一直以来的疑惑说了出来:
“其实,你知道我不是真的魔王吧?”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声响只剩下窗边的一道风吹过,窗帘沙沙刮着整洁的墙壁。
狐贤低着头,没看着他:“大人今天出手兴致很高,想必也有些风趣。大人就是魔王,魔王即是大人,这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真的吗?”杜倪把勺子放回碗里,“先不提你知道我受伤的事,就说我征战东色兽穴那次——你似乎一直阻挠我前去呢,仿佛知道什么后果。”
“那是因为我也很担心大人的安危,才那么做的。”
“但是,你为什么要送粥呢?我从来没有允许过任何成员私自前往战地,这是对安全的负责。”
杜倪不想和她纠缠下去:“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处事一直处于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既在用小狐女观察我的生活起居,又用着一套固定的习惯的方法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这是不是听起来有点不通顺?”
狐贤没有说话。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可就要说了。
杜倪咳嗽两声,道:“那可以告诉我,我的前任究竟去哪里了?还有,上一战,和鲸落的对决究竟发生了什么?无论是狮心狼材还是马陆以及虎纹,他们似乎都像是被洗脑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而你,却一直遮遮掩掩,即便有心担忧,用意也未免太过明显了点。”
说完,他一边等待着狐贤的回答,一边接着喝粥。
过了几分钟,狐贤抬起头,道:
“那位大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