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服务员带着他们走进包间的时候,陆诺顺手接过了菜单,反正现在其他人都知道对他动手直接挨处分,脾气也和蔼了不少,自然就由着他了。
“先上冷碟,再来点下酒菜,然后是酒,对,除了啤酒还有这个,对就这个。”
等大家一一点完菜后,那个曾经打他的人拍了拍他肩膀:
“喂,我说你真的变了诶,都没之前那怂样了,看来打一架还是有用的嘛。”
那调侃的语气如同刀子般一刀又一刀捅在陆诺的胸口上,虽然伤口已经结了痂,但不知为了,心里总是抽了似的疼。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被打的。
本来敬酒只需要豁出点面子就完事了,但大家用的不是普通啤酒,而是高烈度的白酒,这让本来酒量就不行的他更是为难。轮到他的时候,他实在喝不下这口酒,就委婉拒绝了。
结果,对方端着酒杯径直走了过来,一杯子泼到他头上,然后狠狠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上,之后又是对着肚子连着几脚踹过去……
而那个人现在就站在旁边,搭着他的肩膀,用着话语在伤口上撒盐。
陆诺抚摸着脸颊上没好的伤痂,嘴角撅起,那副画面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在眼前循环播放着。他抽泣了一下,但转瞬被其他人喧闹的聊天压了下去。
很快,一瓶瓶冰镇啤酒呈了上来,还有两瓶分量不小的白酒也摆在了正中央。
“来,大家先喝杯啤酒,然后吃点菜。”
杜倪坐在陆诺旁边,望着眼前这杯黄褐色泛泡沫的液体——虽然说出来有点丢人,但他从小到大都没喝过酒,无论是父母还是舅舅舅妈都不允许孩子抽烟喝酒,哪怕成年了也不会主动让喝。
陆诺拿起杯子,一口干掉了冰镇啤酒,还颇为享受地打了个嗝。他看着杜倪纹丝未动,道:“怎么,不赏我个面子吗?”
“没有没有。”杜倪立马拿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一股苦涩而且冲鼻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了胃部,肠胃顿时抽搐几分,仿佛在拼命扭曲,说着不喝的话。
不过,他还是慢慢喝完了,而且意识到自己的酒量非常差,再喝点估计人就没了。这时,服务员把下酒菜和冷菜摆了上来。
“哎呀,看来你这位朋友不咋会喝酒啊。我们今天就教教喝酒,来点烈的,烈的都能喝了啤酒完全不是问题。”
“好,我先来吧。”
在一阵撺掇下,陆诺打开了白酒的瓶盖,透明的液体混着啤酒的泡沫注入了杜倪的杯子,几乎要溢出。
陆诺第一个站起来,双手举着酒杯:“来,我们一一敬酒。就从我开始,然后逆时针来一波。今年多谢师兄们的关照,祝你们新的一年……”
这话的意思自然是:第二个就是杜倪本人了。
讲完一串连陆诺自己都觉得想吐的敬酒词后,他慢慢喝完了自己那杯白酒,吃了点花生米和土豆片,还不忘舔了舔嘴唇:
是这个味,这个让他回家后吐了两个小时干呕了两个小时的酒味。曾经的他如此痛苦,可现在他只是冰冷计算着什么时候去卫生间一趟。
人总是会变的,有所求才不得不有所变。
他又打了个酒嗝,对着杜倪道:
“来吧,接下来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