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冻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是洗完澡迎冷风吹的加强版:相当刺骨。
杜倪闭上眼睛,意识瞬间被冻成了冰块。但奇妙的是,他又一次做了梦,是关于小时候的延续……
那是小学时期的糟糕回忆:当时班级上全体都玩魔方,几乎一桌一个。但唯独杜倪不怎么感兴趣,就没加入到这个行列中。
但是,从某一天起,他开始被一堆人围着看笑话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会因为自己不玩魔方就指指点点,仿佛不和他们一起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如果只是一两次还好,天天下来,班级上甚至玩起了一股批判“不玩魔方”的风气。这让杜倪很是痛苦,甚至上课时都恨不得把头埋进课桌的抽屉,直到放学赶紧溜走。
难道,仅仅因为和别人不一样就要被嘲笑吗?
在当时,年幼的自己很难靠那未发育完全的脑袋想出个所以然。渐渐地,他开始厌恶上学,厌恶上课。而这些也逐渐被父亲所察觉,毕竟当孩子连最喜欢的威化饼都不吃的时候,是个正常的父亲都看出点端倪了。
杜倪还记得,那一天下午头顶的夕阳非常地灼热,把内心的烦躁一遍又一遍烘烤着。他跟在父亲后方,双手紧握着书包的肩带。
“杜倪,今天想吃什么啊?”
见他没有回复,父亲转过头来:“杜倪?”
“不用了,赶紧回去吧。”
“怎么了?”父亲蹲下来,眼睛和他平视,道,“在学校遇到不高兴的事了?”
“没有……其实,有一点。”
“说来听听呗。”父亲的手掌轻轻托住他的脸颊,“一个人难过什么的还是算了,这不还有你爸爸妈妈吗?”
于是,父亲和他坐在一花坛旁的长椅上,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一遍。
中间,杜倪有几次哽咽起来,眼角不断地渗出泪花。而父亲只是默默听着,时不时递一张纸巾给他,帮忙抹去这份尴尬。
最后,他实在无话可说了,只是用纸巾擦着鼻涕。父亲听完后,低头思索了会儿,问:“那么,班上只有你一人不玩魔方吗?”
“也有其他几个人,都和我一样。说实话,我就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杜倪侧着头,咬着牙,“就因为我没有和他们一样吗?”
突然,父亲宽厚的手掌按到他头上。
“不,你没有错,杜倪。这件事你是无辜的受害者,但受害不代表有错。”父亲叹了口气,道,“我没记错的话,是因为数学老师教课带起来的吧,应该过了两星期大家就没热情了。”
“嗯——但还是好久。”
“是很久,实际上生活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事,不光是你们,大人也是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那些不合拍的又没有惹到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理解……”
这时,父亲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杜倪,一个人是无法彻底独立于社会的。就像单科树木很难不靠树林的庇荫生存下去。”
“那我就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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