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竟也自觉咕咕响起,她抬头尴尬看着欧阳奚笑道:“确实也饿了,回来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了。”
欧阳奚眨着眼,“你说,想吃什么?”
“想回家里吃,义父不是说等我们吃饭吗?”钟吾焉抬头看远处的落日,“天快黑了,早些回去吧。”
“焉儿,那我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定下来?”
“我都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不想谈婚论嫁,而且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像翥哥哥一样,你明不明白啊!”钟吾焉哼一声便加快速度走去,把欧阳奚留在后面。
欧阳奚仍是快步追上去,“好,那既然你不答应,以后我也不提了。但我这次来京城就不走了,我留在这里保护你。”
“保护我?你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学过功夫吗你就说保护我。”
“不管,反正我就要保护你。你现在同这北镇抚司有交集,又进了兵部,以后身边可能处处潜伏这危险,没人保护你怎么可以!”
钟吾焉停下,严肃看了欧阳奚一眼,“我懒得同你多说,你就是榆木脑袋,怎么说都没用。”
“我怎么就榆木脑袋了,那是因为焉儿过于机敏才会觉得我傻的。我可只在焉儿面前傻。”
“好了,只要你把聘礼带回去,不再提提亲的事,我就谢谢你!”
“怎么谢我呀!”
“不是谢了吗!”
“要有行动!”
“我看你是真想被我揍一顿!”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焉儿揍!”
……
一大早见厅堂里的红绸箱娉礼都不见了钟吾焉才觉心里舒服下来。
……
于谦手里捧着公文,仔细研究,轻道:“神机营之事有眉目了吗?”
“没有,孔大人被汪学看得死死的,现在根本没办法同他说话。”钟吾焉玩弄一边的算盘。
“丢失的火器找回了吗?”
“没有,孔大人对火器的行踪一无所知,如今风檀正在暗地里查找。
汪学定然不是欧冯潘的人,可他为何要诬陷孔大人?”
“这件事,容儿会查清楚的。”于谦放下公文,“焉儿,最近经书研究得如何?”
“于伯伯您放心,焉儿不会落下的。”
于谦笑道:“那便好。
太上皇今日便会回到大明。”
“今日?”
真是今日吗?可是京城里没有一丝动静,一如往常。
“你说说你,去了瓦剌又能如何呢,我早就料到你不会有所动作的。”
钟吾焉有些心虚冲于谦笑着。
“五年了,五年前的事,谁说得准呢。你往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于伯伯,我的事可是你同朱樾容说的?”
于谦哈哈笑道:“正是我让他顺便看住你。”
“顺便?”
“他此去,一来是调查江浙一带粮食账目之事,二来是去阻止欧冯潘。”
钟吾焉心里一惊,“原来朱樾容早就知道欧冯潘会出现在瓦剌?”
“没错,我们料想欧冯潘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挑拨瓦剌和大明的关系。”
“这样看来,欧冯潘并不算什么城府深不可测之人。”
“也不知是欧冯潘城府不够深,还是容儿的猜测准确。只希望是后者。”
“后者?”
“我们隐隐觉得欧冯潘背后还有一双手,但也仅仅是猜测。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事情便会很棘手。”于谦眼光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于伯伯,朱樾容究竟是什么身份?”或许于谦会知晓朱樾容背后的事。
“皇上最信任之人。”
钟吾焉抬眼认真看于谦,不解道:“可朱樾容是襄宪王之子,皇上没有信任他的道理。况且,他同那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焉儿,皇上虽在处理太上皇之事上做得不够妥当,但任人还是值得信任的。”于谦岔开话题,“焉儿,有一件事我一直没问你,你真的打败了姜伏仲?”
打败?难道于伯伯也知晓朱樾容的下手?
“险胜。”
于谦语重心长道:“焉儿,无论你做什么选择,于伯伯都支持你,哪怕你最后和你父亲选择一样的路。”
钟吾焉眼里闪过一道泪光:“于伯伯,你的意思是……不反对我上阵?”
于谦和蔼笑道:“其实我早已发觉你在剑术和功夫上的过人之处,你的天赋远远胜于你父亲。
古往今来,巾帼便不输须眉。”
“于伯伯,东南沿海倭寇如今蠢蠢欲动,欧冯潘也在谋划反叛,焉儿已决定接替父亲上阵。原来焉儿还有些迟疑,但如今有了于伯伯的支持,焉儿更坚定了。”
“不远了,有人已经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