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能继续跟他缠斗。可这杨孑显然不是她的对手,空有蛮力不通战术,被她耍得团团转仍不死心。钟吾焉实在没有耐心同他缠斗下去,踢开他手中的剑,便往他腿上踢去一脚。杨孑跪倒在一边,仍要去捡起那剑。钟吾焉没再理他,便欲去牵马先行。
谁知那马早已不在原地,钟吾焉环视四周,只见朱樾容骑在马上狡黠笑着看她。
“可恶!”钟吾焉甩袖走去,停在马前,冲朱樾容大喊:“你下来!”
“这马既不排斥我,这证实了我与它的缘分。钟弟,谢谢你的马!朱某还有事,先走了。”朱樾容狡黠说罢便挥起马缰要去。
钟吾焉气得牙颤,昨夜就不该救他。
“你站住!亏我昨天夜里还救过你一命,你就这样报答我?还有,你说姜伏仲一事你欠我一个人情,只要我想,你便还这人情,怎么,现在抢我的马就是还我的人情了?”
朱樾容挑眼一惊,“昨天夜里,是你救的我?”
“怎么?还要我证明给你看?把马还给我。”
朱樾容将马头拉回,坐在马上,低眼道:“我可以把马还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跟紧我们。”
杨孑起身瘸着走来,“容世子,你说什么?”
“好,只要你把马还给我!”
朱樾容竟轻易便下马了,他仍穿着昨夜淳于和老人给换上的素衣,两撮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像是才赶过一段路。
他从医馆里出来后便在集市随意买下一匹马朝这边疾驰追来。所幸使团速度很慢,他便追了一个早上便追上了。正巧碰见钟吾焉同杨孑在打斗,便趁机将马牵走,牵制住钟吾焉。这样也好,反正钟吾焉横竖都会去瓦剌。
只见杨善领几个使团中的仆役缓缓走来,向朱樾容短揖一声:“容世子。”
朱樾容回杨善一个短揖,缓缓道:“杨大人,这位钟兄台同我们一道出使瓦剌,你意下如何?”
杨善看一眼钟吾焉,圆滑道:“这位小兄弟一路跟着我们,想必便是容世子先前所说的那个背后之人了。既然容世子料到这小兄弟会来,那便随我们来便是。”杨善神情骤然转为一种奇异的冷冽,“但小兄弟若是认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够颠覆我们的出使计划,那杨某奉劝小兄弟一句,大逆不道的事一但做了,杨某可不会心慈手软。”
钟吾焉眯眼冷然看着朱樾容,企图问他怎么回事,可朱樾容只是淡然站在那里。
“莫名其妙!”钟吾焉斜嘴便骑上马,杨善看了朱樾容一眼便回身往前走去,坐回轿上。
朱樾容往林子深处走去,消失在林子里。
钟吾焉想着凭一己之力也是很难进入瓦剌营地,那同杨善使团一道也并非不可,便光明正大跟在身后。这才走了不远,身边却有一人骑马缓来。钟吾焉侧目一看,竟是朱樾容。
既有马,还要抢我的马,看来真是来同我作对的。难道他专门为了防止自己“作乱”而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并非出使之人,那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朱樾容目视前方,“你不想他回来,可你知道这些年瓦剌利用他同我大明做了多少交易吗?这一切,该有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