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哼哼两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席乐歌之间的伎俩,詹鸢,以前我都轻看你了,你做一个普通弟子太可惜了!”
“一点也不可惜,”詹鸢说,“倒是贺掌门你,因为那点小事丢了掌门之外,觉得可惜么?”
“可惜,呵!”贺兰山忽然一声冷笑,“凤儿原就要嫁我,心却在席乐歌身上,你问我可惜?即便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这是背叛,是对背叛之人的惩罚!”
詹鸢想了想:“可席前辈并不是这样说。”
“他当然不这样说!他以为我什么都嫉妒他,以为我处处不如他!可他知道什么?我才是那辈弟子里最出众的一个!所以我才能做掌门,我才是掌门!”
这一刹那,詹鸢觉得贺兰山疯了。狭小的窗户口忽然出现贺兰山癫狂的表情,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瞪大着眼睛冲着詹鸢冷笑。
詹鸢平静地与他对视,贺兰山道:“你现在也被抓进来了,说明周子铭很不喜欢你,詹鸢,你破坏了平衡!”
“什么平衡?”詹鸢问。
贺兰山回答:“宇天监和天伦山之间的平衡!”
“我不知道宇天监和天伦山之间有什么平衡。”詹鸢说。
贺兰山笑得癫狂,明显话里有话,但却又偏偏吊着詹鸢的胃口,就不说出来!
他既然不说,詹鸢也不想问,就地盘腿而坐,而她不出声,贺兰山先坐不住了。
“詹鸢,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詹鸢缓缓睁眼,偏偏气死他似地:“不用。”
贺兰山猛地一口话憋在心口,她竟然说不用?
他的脾气也一下上来了,呕气地说:“不用就不用,总有一天你会来求着我说出来!”
贺兰山再也没说过话,耳根子终于清净了,詹鸢深深叹了口气。
宇天监,周子铭和天伦山有过什么交易?
贺兰山是前掌门,他知道许多天伦山的秘密,而这些玄疆都还不知道?
詹鸢陷入了思考,玄疆做掌门已经有段时间了,他真不知道?
像天伦山禁地,他身为掌门可曾去过?
这些问题是詹鸢从未思考过的,但而今一思考,觉得很是可疑。
甚至令人不安,因为她从未想过玄疆有可能会欺骗她。
说起欺骗,詹鸢脑海里又忍不住想起前世被钉上耻辱柱的时候,那种欺骗彻彻底底,从身到心,让她不能忘记。
难道这一世柳金眉的转世也要这样伤害她?
詹鸢想到这里,觉得不能听天由命般地在这里呆着,她得去见见玄疆,看看周子铭究竟给了他怎么样的处置?
这座地牢并非她建造,但她在做国师期间没少来这里。这里曾经关押过许多大臣,甚至皇亲国戚,她曾站在所有人之上俯视他们,蔑视他们,站在牢笼外看他们,心中泛不起一点波澜。
而如今,在笼子里的却是她,而站在笼子外的,是以周子铭为首的,朝廷。
但笼子还是这个笼子,即便周子铭加了法咒。
詹鸢前世的仙法和灵性没有消失,所以这一世学道术也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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