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昌正在给胡落落盖被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对于外面的呼喊,还是不出意外地选择了忽略。
虽说不能以貌取人,可瞧着外面那丫头的模样,多半也是刚受过雷刑完全成人,修为恐怕都不够已一万岁,那玄冥下的巫族专有的蛊毒,她能拿什么解?
拿命换吗?
那照这样说,他文昌也能解。
不就一命换一命嘛,将胡落落的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却也不失为一个最坏且最无可奈何的方法。
文昌没有应答,只是垂下眸子,背靠着床边坐下,微颤的指尖轻轻抚过面前那张茶几的每一寸木纹。
曾经,他也是这样,与羲和靠着床榻坐着,在这张茶几前,喝酒谈天。
如若那时羲和能够顺利地到达昆仑玉虚,或许也会像今日的文昌一般,看着那茶几和反光的大理石台面,愣愣地出着神。
文昌忽而侧过身,望着床榻上的胡落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门外那一袭淡水色道袍的女孩,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卧房外,来回搓着手掌,不停徘徊着。
“让她……进来吧。”
床榻上的胡落落,突然开了口。
文昌一惊,难掩震惊的神色,猛然起身望着胡落落那依旧紧闭着双眼的脸庞。
他伸手戳了戳胡落落的肩膀——
必然的,没有反应。
那方才……说话的是谁?
文昌缓步走到门前,手掌搭在门边,还是没有推开门的意思。
他在等,等那个声音再次发声。
门外的那个丫头,好像是察觉到了屋内文昌的靠近,于是试探着轻唤了一声:
“帝君?”
话音刚落,卧房的门随即打开。
是文昌阴郁的一张脸。
文昌以他绝对的身高优势和气场,一步一步地逼近那个已然开始发抖的姑娘,轻蔑地瞥过她慌乱的眼睛。
“你刚刚……说什么?”
面对文昌咄咄逼人的气势,那小丫头摆着手连连后退,语无伦次地说道:
“有……我……救能……”
文昌听罢,不禁轻声着转过身:
“说不清就罢了,本座这个人情也省了。”
一听文昌忽然转了话锋,那丫头瞬间觉得来了机会,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文昌的衣袖,却被文昌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文昌看着小女孩儿那悬在空中,离他的长袍子近在咫尺的手,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女孩瞧见文昌的样子,立刻慌乱地将手弹开,生怕碰到了文昌衣角的风。
文昌见状,不以为然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表现出对女孩反应迟钝的不满,女孩见文昌抬脚又要走,于是开口叫住了他:
“帝君,我祖上皆为苗疆之人,我祖母更是精通蛊毒之术,所以……帝君带来了的那姑娘,她身上的毒,我兴许会有办法。”
传闻中,凡间的苗疆一族,是上古时代巫族的后裔。
而文昌一直觉得这事好笑的紧,巫族早就在三万年前被全数歼灭,何来的后裔?
文昌此时看着那女孩儿纯净的眼睛,并未直接答应她的提议,而是缓缓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的言灵……”
“还是要再修炼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