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麻老头这家伙也清楚我几斤几两,要真是什么麻烦事也断不会交给我——当然不排除他刻意找我麻烦的可能!
“现在能把事情告诉我了吧。”我道。
三人满脸疑虑的看着我,在浓重的怀疑和不信任中将事情始末道来。
这事说起来不复杂,就是他们家的儿子死后入不了土。
这个镇里都已经推行火葬了,但是因为入土为安的传统观念的影响,他们还是将过世的儿子的遗体运回了老家的村里,张罗完了丧礼,就差下葬。在出殡的时候总出岔子,不是抬棺的棍子断了,就是绳子断了,洒出的纸钱也散不开,香也点不着,最严重的一次,就是走在最前头领路的人突然跌断了脚。
这都是不祥之兆,必定是有什么原因,逝者不肯走。
这些人没有办法,只好回来求唐老板帮忙。
听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死者要真有什么心愿未了,帮他了去便可以了。为什么这唐老板不肯接这活?而且看他的样子对这件事还有些抵触。
“你儿子是怎么死的?”我问。
三人面色一变,眼神游离,支吾起来。
“就、就是出了点意外,可怜我儿子,还那么年轻就不再了,今后让我怎么活,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中年女人说着哭咽起来。
英年早逝也确实是够可怜的,可是她分明是故意引开话题,不想提及。她们来求人办事,还这么藏着掖着,难道她儿子的死法还见不得人不成!
我看向麻老头和唐老板,麻老头褶皱的老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唐老板打量着周遭的货架,秉承着自己的规矩,完全不管这档事。
看来问题就是出在死因上。
我道:“你们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可帮不了你们,你们另找他人吧!”
一听我这么说,三人顿时就慌起来,虽然我看起来信不过,但大抵是唐老板这边的人,要是我撒手不管,他们就真没办法了。
三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那中年女人又气又伤心的说道:“说到底都是我这做妈的没把他教好,由着他胡来,才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都是我的错啊!”
一同前来的中年人说道:“你也别自责了,都是当年太穷了,总想着把孩子拉扯大就行了,也没时间教他,才让他变成了那样子。”
从他们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们的儿子生前品行不济,他的死多半是自己作的。
两人唉声叹气,神情悲伤,看着我又看看唐老板和麻老头,欲言又止,似乎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也不急,等着他们自己说。
过了良久,那中年人才犹豫着说道:“那不争气的小子是……是自己吸死的!”
我一怔,过往的回忆顿时重现脑海。我摇摇头,将那些画面全都甩掉。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和以前的人和事都已经无关了。
原来人是这么个死法,难怪他们会觉得丢人,难以启齿。这人能把自己吸死,活着的时候铁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指不定造了多少孽,这大抵就是唐老板不理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