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瞥见陈老头站在床边,我想起请鬼的事,忙问道:“那鬼怪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谈过了。”陈老头说。
我一懵,谈过了?怎么会?当时她不是消失不见了吗?怎么会谈过了?什么时候的事?
文仔看着我,像看一个失忆症患者一样:“商谈的时候,那女鬼的话可都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啊,你一点也记不得了?”
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会是这小子在耍我吧!
看他一脸认真,没有半点虚假,不像在骗人,可任凭我怎么想,还是没有半点印象。
陈老头说:“你自然不记得,那女鬼借了你的身子说话,你不会有丝毫的感觉。”
文仔想起了什么,露出一抹贼笑:“昨晚你还嘤嘤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瞎几把扯!请鬼那会儿你大老远坐在车上,能看见个啥!”我话虽理直气壮,心头不由一震,心说卧槽!真的假的,那女鬼不会用我的身体干了什么奇怪的事吧!借我的身子说话,那不就是鬼上身?这死老头之前怎么没告诉我请鬼商谈是这么个商谈法!
文仔没有辩解,只是看着我不停的贼笑。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说的绝对就是真的了。打死我也没法想象自己嘤嘤哭的模样!
我尽量表现得面不改色,省得给这小子笑话我的机会。
我问那天晚上究竟是什么情况,招来的女鬼究竟是什么来头,商谈的结果如何。
陈老头说:“是一个自梳女鬼,她生前为了生计到富贵人家做妈姐(家庭女佣),惨遭人玩弄,回到村后,村里人知道了这件事,便按照族规,将她浸猪笼而死。”
陈老头进一步述说,被浸猪笼而死的自梳女苦难还没有结束,她们的尸体不得入村,也不得用棺木盛殓,不得土葬,兄弟姐妹及族人都不能为她送葬。
她的尸首只能由同一姑婆屋的姐妹用一块床板盛放在村口外,一张草席撕成两半,一半盖尸,一半遮挡太阳。就这样按照族规抬着尸首绕村走了三圈,表示感谢天、地、父母养育之恩,然后将尸体抬到河边丢下河去。
生时含冤,死时带怨。死后还不得入土安宁。注定是怨气难平,要化作厉鬼出来作祟的!
听他把女鬼的来历讲完,我心头不由一震,这可不就是我做的梦的内容吗?回想起来,最开始的那个仪式就是自梳仪式,接着遭人玩弄,最后惨遭族人五花大绑浸猪笼!
我把我梦中的内容跟陈老头讲了一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她借你身子来述说,你受其影响,看到她的过去也是正常。”陈老头说。
梦境最后的浸猪笼的感觉是她死时的感觉,这一段最清晰最真切,说明她死的时候遭受着莫大的痛苦,叫她难以忘怀。
“商谈的结果怎么样?”我问。
陈老头叹了口气,文仔的脸上也浮现出气馁。看这情况结果必定是不容乐观。
“那女鬼含冤而死,怨气冲天,如今被无意招了过来,无论如何都不肯罢休,一定要带走一条命!”陈老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