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县主说笑了。”
司徒飞云眼睛都哭肿了,“燕望北,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喜欢你啊,从小就喜欢……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教我骑马么?我从马背上上摔了下去,是你救了我,可是你背上从此就落下了一个马蹄印……”
那遥远的记忆像是一道光照进了燕望北灰暗的眸底。
司徒飞云含着泪看着他,“我夜闯天牢,只想要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啊?”
听她说夜闯天牢,燕望北瞳孔有一瞬间紧缩,脱口而出便道,“胡闹!”他以为她是靠着武侯的关系来看他,顺便给他送行的。
司徒飞云把头轻轻靠在了他手边,“燕望北,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整个皇城都知道,我司徒飞云没脸没皮倒追你这么多年,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她眼中的泪流的那么凶。
燕望北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的,他该说他从来没有动心过,从来没有喜欢过,可是看着她哭得难过,他舍不得,眼前又浮现起出征那天,她一身红衣到北城楼,只为了给她一面护心镜……
怎么会没有动心过呢,他动了动干涉的唇,同样干涩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嗓音,“喜欢,很喜欢。飞云,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娶你。”
司徒飞云咧开嘴,笑得像个傻子,可是眼中的泪却掉的更凶,她伸手抱住燕望北的脖颈,“别等下辈子了,这辈子就娶我吧。”
燕望北正想笑她痴,却觉得颈后一痛,跟着就失去了意识。
司徒飞云摸了摸他憔悴得厉害的脸,又哭又笑,“来之前我就想好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彻底放下你了,但你若是也有一点喜欢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救出去!”
她臂力惊人,把燕望北扛到自己身上走起来也不见得多吃力,这才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守在外边的阿三阿四听见脚步声的时候,还觉得司徒飞云出来得挺快,等看清她背上背的是谁的时候,两人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县主,您这是……”阿三说话都结巴了。
司徒飞云说,“劫狱而已,走吧!”
阿三阿四迈不动脚步,“县主,若是侯爷知道了,只怕我们俩就活不过明天了。”
司徒飞云盯他一眼,“我爹说了不许我劫狱了?”
阿三摇头,“没说。”侯爷只说保障司徒飞云的安全。
“那不就得了!”
对于司徒飞云这套歪理,阿三阿四表示无言以对。
司徒飞云下了狠招,“你们要是不带他走,那我也不走!”
阿三阿四彼此对视一眼,妥协了,“时辰不早了,县主,我们先出这天牢吧。”
司徒飞云背着燕望北要往前走,阿三说,“县主,您把燕帅给阿四背着吧。”燕望北人高马大的一只,压在司徒飞云身上几乎都把她身板儿给压弯了,阿四比燕望北还高庄些。
司徒飞云一脑门汗,“我不,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背着!”
阿三阿四汗了一把,阿四说,“待会儿要下城楼,您的轻功……”
被戳中死穴的司徒飞云只得把燕望北放到了阿四背上,还不忘叮嘱,“小心点,别碰到伤口了……”
不知是他们太过幸运还是因为其他的,从夜闯天牢到劫狱成功,都没碰上一点麻烦。
已经到了天牢外,司徒飞云不由得懊恼自己倏忽,忘了备一辆马车,她来时是直接跑着来的。
正准备就这么把人抗回武侯府,暗处却缓缓驶出一辆马车,司徒飞云当即绷紧了脑子的弦,阿三阿四也是面色凝重。
车轮声再夜里分外清晰,正当司徒飞云他们注意力都放在那马车上时,天牢的城垛上又飞下许多黑衣人,一眼扫去有几十个。
一滴冷汗从司徒飞云额前滑落,果然还是种了圈套么……
马车在距离他们三丈远的地方停下,驾车的人带着斗笠,叫人看不清面容。
阿三要动手,两个黑衣人就缠了上来,司徒飞云又惊又怕,这里就是天牢外,若是引来了官兵那就是真的完了。
“住手。”马车里传出一道苍老平稳的嗓音。
车帘子缓缓撩起,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老将面孔,司徒飞云有些惊异的叫到,“燕伯父?!”
燕老将军冲她微微颔首,“司徒家的小丫头。”
阿三一见不是敌人,就收住了攻势,站回了司徒飞云身后。
“您也是来劫望北的?”司徒飞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