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烟,猛吸了一口,说道:“你知道吗?外地人到了榕城市一般都是安分守己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你们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表情相当的淡定,根本不像刚刚杀了一个人,警察马上就要来的样子。
现在的钟立,心性已经不一样了,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他不是每一样都管得过来,就像泗水县的时候,明知道单志伟那样的官员也不适合担任市委书记,还是没有去管,其实也是他逐渐成熟的表现,钟立也可以不去管这个所谓的齐局长,可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句话好像现在并不使用,因为钟立现在的身份是纪委书记,是一个管理榕城市所有官员纪律的干部,一个杀人了的官员不去管,真的说不过去了。
也就刚刚报警五分钟的样子,话还没说完,酒店大堂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三个警察走了进来,这时候,按照钟立的设想,杀人这种大事,应该马上就闹大了,其中一个警察,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再一看到阿全,脸上的盛气凌人马上就变成了笑容,说道:“侯秘书啊,什么情况?”
看来这个阿全是这个齐局长的秘书。
阿全把三个警察拉到一边,说了几句,然后这几个警察好像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完全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无视了,走到钟立跟杜远的旁边,跟齐局长打了一个招呼,齐局长好像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的感觉,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对钟立说道:“朋友,我叫齐天道,记住我的名字,榕城市民政局局长,今天必须要委屈你了,如果你不乱说话,今后在榕城市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说完,就走了,一个表面上相当温文尔雅的人,不过钟立是何人,什么样的人看不懂呢?这样的人,就属于人面兽心,弄死一个人,心里连最起码的负疚都没有,说他是人,其实已经抬举他了。
钟立心里有些明白了,看来进入榕城市的工作切入地很快嘛,还没上任就有了目标,飞要他新官上任三把火。
齐天道走后,那个阿全走了过来,把一个包放在钟立的面子,然后掏了一张名片放在包上,说道:“如果是聪明人,就收下这个,如果非要找事,也没关系,请你们衡量一下。”然后挥挥手,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就被架了出去,再然后,那个男人的尸体也被架了出去,整个大厅里,现在就剩三个警察加上钟立杜远五个人了,至于之前的那个吧台服务员,早就吓得躲起来了。
警察好像也没把钟立两人放在眼里一样只是要了身份证,然后登记了一下,临走的时候还丢下一句话,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不然的话,不管在哪里,都能找到他们。
闹了这么一出,钟立跟杜远也都累了,开了房,回到房间才吓了一跳,那个不大的小袋子里,全部都是现金,满满当当,杜远熟了一下,起码有二十万。钟立躺在床上,虽然很困,但是脑子相当清楚,本来以为榕城是一个省会城市,不管在治安上还是政治上都是比较成熟的,治安先不说了,可是这个政治上,给钟立留下的第一印象就相当差,一个民政局的局长,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比他所经历过的任何城市都要恐怖。
钟立经常去京南市,也认识几个京南市的机关单位的领导,而且京南市还是副省级城市,都没有这么傲气的,警察不管一个杀人的案件,官员弄死了人,一袋子钱就解决了,根本就不担心一个报警的人会去指正他,这应该是一种多么恐怖的政治环境啊,这样的官场风气下,别说经济搞不上去了,做什么都做不好。
就这样昏昏沉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钟立和杜远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就去榕城市委报道了。
报道还是比较顺利的,因为没有组织部的陪同,所以少了很多排场上的东西,市委秘书长叫杜译,年纪也不大,大概40岁的样子,对于钟立的到来很欢迎,同时也告诉钟立,市委书记江玉琪出去有事了,晚上的时候,她会亲自给钟立接风,钟立也不讲究这些,要了办公室,要了宿舍,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事了。
钟立刚刚坐定,市委市政府的其他常委也是相当的热情,市长何东还亲自来到钟立的办公室询问他生活上的情况,这倒让钟立有些受宠若惊了。可是钟立心里搁着事,齐天道的事情还真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钟立也不急,既然已经是纪委书记了,这就是权限内的事,早晚要给他解决,现在的首要问题是站稳脚跟再说。
否则,一切都是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