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有节的频率。
他劝慰自己,色即是空,被她引诱只是因为她具备一个女性的原始优势。
他都忘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他其实有权利为所欲为的。
搬新家前,她拉着他逛家居店,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对他招手,也不顾旁人,“老公老公,快过来,看这个,放到进门柜上怎么样,还有这个,摆到卧室……”
他想起小时候,外公家全是各种各样的摆件,上至元朝下至民国,什么样的都有。
后来外公去了,东西全部捐给了当地博物馆,只留了些字画也在清算时被人分走了。
若果不是因为家变,他是不可能在这富家千金面前自卑的,感觉一切都是别人的施舍,他只有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找到存在的平衡。
他知道,她一直在竭尽所能维护他的自尊。
与她结婚,成为董事长的乘龙快婿,多少风言风语他都知道。
是她在背后下了命令,要是再听到谁说“凤凰男”立即卷铺盖滚。
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明白她的心,只是,除了加倍对她好也做不了别的,心没法给她。
事业上的成功是男人最好的营养,社会的宠爱是男人最好的滋补,名利简直就是男人生命活力之源泉。
他年纪轻轻功勋显赫,主动靠近他的女人越来越多,而他从未正眼瞧过谁一眼,就连他的结发妻子他都能做到克制,别人又怎能入眼。
遇见冷露也是个偶然。
那是在飞机上,她不小心把饮料撒到他身上,知道他的西装十几万惊慌失措。
他脾气好并没计较,她非要给他拿去干洗,怎么都拒绝不了。
后来,她把衣服送到酒店,还给他带了一些青市的家常菜,两个人很自然聊了起来,这一聊发现,她竟然就是住在他心里的人,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那种悸动。
可惜他已经结婚了,他不能做对不起老婆的事,只与她保持着精神层面的交流。
后来因为一杯酒,他突破了底线,彻底成罪人,她又告诉他她是第一次,而且怀孕了。
他只能忍痛让她打掉,从此备受煎熬,每时每刻都在受良心拷问。
终于在停车场,被妻子撞见。她彻底失控,脱下高跟鞋就扔了过来。
鞋跟扎进胳膊,剧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只顾护着冷露,她咬着手背坐在地上大哭。
他明明心疼却还是狠心的带着冷露走了。
也许从那时起,她的心就开始一点一点远离他。
至此以后,她完全变了个人,曾经的她开朗爱笑,这之后看见他便如见到仇人,再没给过他好脸,每句话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嘲弄。
在他眼里,她暴露了一个大小姐的本质,开始疯狂监视他,查他的手机邮件,每件衣服都要检查,她变得神经质,一言不合就摔东西,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她竟然恶毒到去诅咒别人,用最恶毒的遗言谩骂诅咒冷露,他当场给了她一耳光,牵着冷露就走。
李秋思绝对是个豁得出去的女人,可他不能不要脸面,那天之后,他不声不响搬出了他们的卧室,与她分居。
就是那一晚,她割腕,还好云回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她不敢让爷爷知道,整天以泪洗面,一个人伤心了好久。
如今想到这些,他心如刀绞。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她是他的妻子啊。
那么些年,她是以怎样的心情走过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闹了,看见他和冷露一起也不抓狂了,她变回了曾经那个温柔的样子,但眼里再也没有光彩,也再没喊过一声老公。
也是从那时起,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清的伤感,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他心底深处一丝一缕的流失。
意识到自己的心,是那天她参加同学会回来,看着一个男人送她回家,不知怎的心里一股无名火。
是他让她去招人的,他承认,可说是一回事,真正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一晚,他抽了一包烟,却无法消解这种烦闷。
第二天他就让人查了那人的底细,原来是她的脑残粉,二十九了还没谈过对象,她的微信他总是第一个点赞,锲而不舍精神可嘉。
照这么下去,怕是他前脚一离婚,这人后脚就要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想得美!
他开始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忘了他自以为爱得神圣的冷露。
她变得越发不寻常,出差很勤,也不乱翻他手机电脑,不过问他和冷露的事情。
直到那天她来KTV捉奸,他才隐隐觉得痛快,起码她还是在意他的。
那天她醉了,连着把他扯进浴缸,其实她根本没那么大力气,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她贴着他的胸膛,无声无息,他不由自主的回搂她,浑身颤抖,气喘如牛,天知道用了多大克制才逃离。
可他后来还是给自己找了个造人的借口,主动靠近她,发现她的吻不再生涩,这让他受到极大震动,因为这只说明一点,她和别人做过同样的事。
那一刻他控制不住滔天怒火,向她宣泄着他的所有权。
也是那天之后,他开始恶补姿势,让周振买了一大堆教学视频。一面觉得自己猥琐,一面又不甘心被她看扁……
离婚那天,徐川过来带走了所有证件,他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真真正正尝到何为心如刀割。
看见她和谭粤铭离开的背影,看着透过枝丫缝隙洒下的点点日光,他只觉头晕,什么都已看不清……
他终究,还是失去了她。
余生,将在思念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