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已经不远了,在这之前,我收到了白航和陈素素的结婚请柬。
婚礼是在上城举行。
因为白陈两家皆是官宦之家,婚礼不可像商界豪门那般高调,因此在一家颇为隐蔽的私人会所举办,到场大人物不少,许多是常在电视上出现的人,不过大都只露了个脸便匆匆离开,留下的多是年轻人和女眷。
倒是没想到,白航和陈素素的证婚人竟是谭粤铭。
原本以为他年纪轻轻压不住场,没想到还真不输阵,话也讲得漂亮得体,赢了不少掌声,眼看着把新郎的风头都给抢了。
坐在台下,钟庭紧紧抓着我的手,小声问我,“你说要和他了断,你跟他说了吗?”
我轻声道,“说了。”
他接着问,“那他怎么说,答应了?”
我烦躁的瞥他一眼,“你去问他啊,你问我做什么。”
爸爸!
钟庭正要说话,图图和几个小家伙跑过来,各自找到自己的家人,和大人叽里呱啦说着话。
参加婚礼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孩子,有的吃有的玩,还有那么多新奇事物,别提多快活了。
很快司仪登台,动情的念着台词,音乐响起,新娘挽着新郎登场。
图图一脸欣喜,爬到钟庭膝盖上,望着台上的陈素素感慨,“新娘子好漂亮啊!”
钟庭捏捏她的小脸蛋,“有多漂亮,能漂亮过你妈妈吗?”
图图这下就盯着我,看了又看,“妈妈漂亮,可妈妈没穿婚纱。”
钟庭笑了笑,“你妈妈穿婚纱的时候像仙女一样,不过那时候你还没出生。”
图图兴奋的看着我,“那妈妈下次可不可以也穿婚纱?我想看。”
我和钟庭都笑了。
我穿婚纱时在六年前了,年轻、单纯、水晶一样,肯定是美的。
先不说外在,单说那种沉醉在爱情里的状态,整个人就是发光体,可惜光芒日渐暗淡,到如今已无半点光彩。
正感慨着,旁边一位贵妇侧过脸来,看了看图图,又对钟庭笑,“这小姑娘真可爱,像你夫人多一点。”
钟庭笑笑,说了声谢谢。
用过餐休息了一会儿便是舞会环节,开场舞由新郎新娘领跳。
陈素素看起来简洁干练,跳起舞来像个妖女,魅力四射,最富活力的桑巴也能驾驭,赢得雷动掌声。
我坐在舞厅一角,见谭粤铭带着一位陌生女子出现,那女子一身黑色晚礼服,光彩照人,浑身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像一位黑桃皇后。
音乐响起,两人翩翩起舞。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游弋,带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换过别的舞伴,两人似一对璧人融进了华尔兹的旋律中。
钟庭站起来,伸出手,用谦卑的神态邀请我,“不要羡慕别人,你有老公。”
我说我不会跳,他笑笑,“我教你。”
心里就奇了怪了,他怎么会跳舞的?
也对,我和他婚后又没多少正儿八经的交集,他有什么社交活动我哪里知道。
不知怎么的就被他带进舞池,我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看着我的鼻子、眼睛、嘴唇,最后凝视着我的眼睛,“秋思,不要慌张,跟着我就行。”
他有极好的控制力,好控制我错乱的脚步,渐渐也能跟上节奏,不再踩着他的脚。
他搂紧我的腰,唇际贴着我的耳垂,“秋思,我给你时间忘掉他,就像你当初给我时间一样,我会等你。”
我没说话,注意力集中在舞步上。
一曲结束,我说我想休息一会儿。
他点点头,陪我坐下来,拿了两杯饮料。
坐了一会儿,朝我们走来一位中年女士,仔细看了看,是一位挺有名的女企业家。
一身香槟色的晚礼服衬得她气质高贵,连眼角的皱纹都变成了铿将玫瑰的风韵。
她主动邀请钟庭跳舞,他征求了下我的意见,我点头,他便跟那位女企业走了。
我抿了口饮料,眼睛直直盯着谭粤铭,他自始自终都没看过我一眼,偶尔目光过来也是一下就溜开,似乎很不待见我的样子。
心里着实不痛快,自嘲的笑了笑,就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李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抬头一看,惊了一大跳,这不是云回那位谁吗!
讲真,这男人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威严得让人不敢轻易亵渎,渣男这样的词儿放他身上没什么效力。
我有些紧张,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他的笑容明明很温和,却又隐隐透着位高权重者的压迫感,“李小姐,你不必紧张,只是跳支舞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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