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从某一刻开始,就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我为什么不闭上眼问问自己的心。
其它的重要吗?
有什么比我能和自己爱的人好好在一起,更重要的吗?
我苦笑了一声,抹了把脸,下床朝着内室一步一步走去。
望荷赶紧上前来扶住我,稚嫩的小手,并没有安嬷嬷那么稳重。
“望荷?”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鼻音浓重得很。
“奴婢在。”望荷低头小声答话。
“你多大了?”
望荷愣了愣,老实答道:“奴婢今年十五了。”
“十五,”我神思恍惚地念叨着,“这也太小了。”
到了观音前,我叹了口气跪下,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外头就有了动静。
“魏姑娘,该用晚膳了。”
望荷在我边上小声唤道。
我没有理她,依旧闭眼跪着。
饭菜的香气飘了进来,我竟然一点食欲都没有。
我依旧闭着眼睛,在观音面前静静跪着,一动不动。
外头动静逐渐小去,内室的门被打开。
我听到望荷小跑着去了外头,一会儿又回来了。
内室的门被关上,一切重归安安静静。
我在菩萨面前跪着,一遍一遍忏悔自己的罪过。
可我无论怎么努力,若凌的脸一直在我眼前。
他痛苦,无力,没有往日一丝一毫的气宇轩昂。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想看看我。
若凌,我也很想念你。
真的,真的。
我都不曾想到,自己会这么想你。
我任由着心痛在自己的身体里扩散,现在无论多少的痛苦,我都觉得是自己应得的。
即便闭着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
可我的若凌,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再也不能在他怀里撒娇耍赖,看他无可奈何的表情,最终什么都依我。
我再也不能早起时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看他又气又不敢动我这个大肚子,只能陪着我赖床。
我再也不能静静地享受他温柔的吻,落在我的眉间与唇上。
我再也不能陪他看春芽夏雨,秋风冬雪。
我再也不能,和他一起期盼着我们的孩子……降生。
我睁眼朝观音望去,视线都有些不太清楚。
菩萨,你这般慈悲,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害死了最爱我的人。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等等,是啊。
如果我现在也去死,是不是就可以带着我们孩子一起,赶上还在黄泉路上等我的若凌。
我心尖一颤,只觉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会没有想到。
在若凌死的时候,我就应该和他一起死了才对啊。
我忽尔冲着观音甜甜一笑,边上的望荷显然被我这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
望荷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轻声劝我:“魏姑娘,您还是去吃点儿吧。您如今怀着孩子,正是容易饿的时候。”
我稍感意外,这个望荷显然与安嬷嬷不太一样。
“你觉得我的孩子,还能保住?”
听到我冷静的反问,望荷也哑然了。
身为井泽的手下,望荷当然知道井泽对我这个肚子的态度。
望荷没有接话,只默默退了回去。
我继续闭上眼,默默在观音面前跪着。
冷静下来几分,我逐渐有了个念头。
我是需要去死,但不是现在。
既然视死如归,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若凌,你如果能听到,请你给我一点时间,等等我。
……
这几天,井泽都没有出现过。
也好。
我需要时间为我的丈夫哭一哭,更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接下来的路。
第七天,夜晚。
在我身边伺候的又是望荷。
用完了晚膳,小姑娘小心翼翼扶着我进了内室继续静思。
“望荷?”我小声开口问她,“陛下这几日去哪儿了,怎么不曾过来?”
望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回答道:“陛下这几日政事繁忙,已许久不曾进后宫了。”
我想了想,委婉地问道:“那……那日我晕倒的时候,可是陛下送我回来的?”
望荷点了点头:“是陛下抱您回来的,只是交代了句好好照顾便走了。”
我心里有了点数。
望荷这个丫头年纪小,不像安嬷嬷那么老道,也不像知秋那么按部就班。
不说套话吧,聊点有的没的,还是能知道不少。
我装作腼腆地笑了笑:“陛下政务繁忙,我也不好打搅,有件事不如你帮帮我?”
望荷一愣,行了一礼道:“魏姑娘客气了,您吩咐就是。”
我很是小心的模样问她:“我妹妹如今也在燕宫,乃是陛下的魏夫人,你可知道?”
“奴婢知道。”
“我妹妹曾好心劝我,那时我没有放在心上,”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演着戏,“这几日我仔细想了想,我对她未免太苛待了些……”
我抬起头来,对着望荷小心翼翼道:“你能不能帮我与她传个话,若她能不计前嫌,我想见见她,有些事,想与她说。”